每个学子手里的符笔都不是凡品,笔杆莹润斑斓,皆由千年灵木、灵竹、灵玉、玳瑁等珍材所制,笔毫取自各种异兽奇禽的胎毛。被清、浊气息一激,一支支符笔立即元气流转,幻出潋滟的光彩。
光是一支符笔的价值,就不是寻常寒门子弟负担得起的。
支狩真调好符墨,并未立刻动手画符,只是细听伊瑾的讲解。
他是巫族支氏的嫡系传人,早已掌握巫符,又在魔狱界得了方士符籽,接受了方士符箓的传承。一人集两家之长,算得上是一位符箓大师,只是有些见不得光,所以从不在人前展示。
如今,他听讲道门符箓,犹如高屋建瓴,水到渠成,远比其他学子要领悟得多。
再将道门符箓与太上心镜注相互参照,洞悉了几分道法精义,便连原本的巫术符箓、方士符箓也触类旁通,又有一丝长进,似有与道门符箓融合的微妙趋势。
魂魄核心内,八翅金蝉倏而发出一声悠长的清鸣。
蝉鸣声如喜如忧,似祸似福,一时竟琢磨不透。
这是——?支狩真心头一震,以巫灵的感知,融汇三家的符箓之学,似乎关系到了自己将来的凶吉安危?
“原安,何故走神?”伊瑾的目光转了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
“傻小子,里面设了禁符,你哪里听得到呢?”学堂外,奇异的虫鸣声再度响起。
廖冲又吓了一哆嗦,他不敢出声,目光四下转动,直到望见边上的柳树枝条,在微风中一摇一晃。
一只碧绿的蝈蝈抱着一片细细的柳叶,盯着他,圆滚滚的透明眼珠子闪着幽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