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功利结合的道侣,但也终究是道侣。
无情,还是有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过往的一切就如无数流萤坠地,忽闪忽闪着,最终在黑暗里一一熄灭。
她嘴角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低声吟道:“
一曲散尽两人痴,
万般难断烦恼丝。
此后花开天涯外,
枝头何处问相思?”
一点鲜血渗出她的眉心,玉体裂成无数干枯的碎片,随风飘然而逝。
“轰!”象头法相炸开,天恨生闷哼一声,口角溢血,摇晃着就要跌倒。他强行催发魔气作战,伤上加伤,几近油尽灯枯。
支狩真赶紧扶住对方,他自己也不好受,祝由禁咒术的反噬令他心神受创,昏昏欲睡,内腑阵痛不休。
“天兄,这次多亏了你。”支狩真还要再拿出翠露玉笋丸,被天恨生摆手阻止。
“我有啊,还没吃。”他从怀里摸出翠露玉笋丸,小心翼翼地服下,窘迫地道,“除了我娘,第一次有人送东西给我,本想好好保存哩。”
支狩真心头一怔,看着天恨生盘坐调息的身影,怅然许久,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又过了很久,一道金红色的光线破开云层,仿佛炽热的岩浆飞溅。旭日冉冉升起,大地生光,璀璨的朝晖照耀在燕子矶头。
王夷甫站在远处,遥望着两个少年沐浴阳光的侧影,久久没有说话。
这是独属于少年的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