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袁祁的司机——在袁祁确认死亡后暂时换作轮班实际替我开车的那个家伙所说,他总是听从袁祁的指示,在袁耀居住的公寓楼下稍微停一阵,等袁耀下来战战兢兢跟车上的袁祁秘密对话,不过三分钟左右就要离开。这点时间,他们最多也就对上几个暗号,所以这件事让他感到非常奇怪。”
警方当然找那个司机问过话,作为实质性意义上的老板,袁振跟同一个人问过同样的内容并且得到同样的答案也不奇怪。
不过邵梓不会不合时宜的表现出自己不重视袁振的描述,因为这位袁大少爷自己会有怎样的判断,会进行怎样的转述也是他此行需要探究的目的之一。
——邵梓或许不是犯罪心理学原理方面的专家,但必然是在言语交流中的极细微之处获取情报的翘楚。
比如,袁振袁大少爷是真的很自信。
“总而言之,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你如果想问我这两个弟弟会怎么看待我,我又怎么看待他们,我只会说:邵警官,您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他们把父亲和我当做享乐的保护伞,而我也不在乎两张挥霍无度的嘴——万一哪天集团真的破产清算,我当然也不会继续管他们的死活,全部交给父亲。但只要他们按照这个方式生活下去,我也用不着担心他们抢走属于我的利益。”
道理也很简单。邵梓甚至迈入酒宴厅时就已经了解透彻,见了袁振更是被知会了个彻底,那就是袁祁是个光鲜的纸皮老虎、袁耀在混吃等死的过程中毫无野心。无论如何,这两个啃老的人要想对前者造成威胁,哪怕是通力合作也得先奋斗个三五年。
而在补充完了所有细节以后,袁振先是借口把江秋礼貌地请了出去,然后再转向了邵梓。
“你说,江少现在是警局的顾问?”
邵梓没想到袁振居然会贸然问起这一茬,而不是和所有人听到江秋的介绍时一样,当作无事发生一笔带过,不过专业帮人擦屁股的邵梓自然不会无法应对:“江医生非常博学,在复职之前有一些空闲时间,因此时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法医学方面的线索?”袁振不假思索,“起码应该不是人类学。”
“……”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江秋类似的调侃,但邵梓从三支队以外的地方听见属实还是第一次。
“其实我以前见过江少……江医生。应该还挺熟的,但你应该看不太出来。富家子弟其实有自己的联络渠道,只要够格就能凑在一起。不过你也知道,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没有区别。无论说过几句话都是如此。”
袁振耸了耸肩,“能够抛开这一点不谈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会成为下一个江卓,只是一直在做伪装,为此警惕得很呢。”
“‘我们’?”
“一群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包括我自己。我也有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