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朕?”
萧黎从楼魇怀中起来,脸上还带着笑,但那眼里已经是摄人的凉薄,威严蔓延。
“这世间任何事情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一群人打的赌,朕就罚他们所有人一起丢脸。”
“朕足够公平,不偏不倚,他们只会记得自己是做错什么事情而丢脸的,从而长记性。”
她从床上下来,楼魇和宋君湛几乎同时去拿鞋子,一人一边为她穿好。
萧黎自然的接受侍候,缓缓踩到地上。
“他们是朕的肱骨之臣,足够优秀,朕不会因为功高盖主去残害自己的臣子,但他们必须对朕保持着敬畏之心。”
“朕并不在乎世人谈论我跟谁的风流韵事,但朝臣得有分寸,他们越界了。”
“这种罪过,打他们太过严重,杀更是不至于,但骂不会令人长记性。”
“身体的伤口会愈合,会忘记伤痛,但羞辱会让人记一辈子。”
而萧黎把这个羞辱的度掌握得很好。
那群老嬷嬷虽然是看了,但不曾触碰,不曾靠近,而且那些嬷嬷会被安排离开,守口如瓶。
不会有消息传出来,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会是他们共同的秘密。
下一次他们这群人想开口谈论帝王床第之事的时候,心里就会想起这一次羞辱。
不敬女帝,不知分寸,乱议女帝,没有赢家!
女帝的罚,不伤皮肉,不见血,但绝对可怕!
女帝不会刻意端着帝王的架子,相反,她很多时候说话特别接地气,威严不失亲切。
可当你真觉得自己跟她没有距离的时候,你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发现,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女帝。
她身上永远笼罩着一层微凉朦胧的薄雾,让人看不真切,神秘又强大。
不仅仅是其他人,哪怕是离女帝最近的宋君湛和楼魇,也越不过那一层阻隔。
朝臣来求见,女帝去了书房,宋君湛和楼魇同时停在外面的回廊上。
宋君湛整理了一下刚刚压褶的袖子:“这次还找本官打架吗?”
楼魇今天这态度平静得太不正常了。
“我想杀了你。”
楼魇毫不掩饰自己对宋君湛的敌意。
“但没有意义。”
他和宋君湛对女帝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杀了宋君湛,也会毁了自己。
女帝不可能属于他们任何人,他们之间的厮杀和生死,决定不了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