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霆的建议值得考虑,但周立寒这会儿也显然也不可能直接办,她现在不能表态,因为这舞弊案就是从她这边冒出头的。
项娉华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还在艰难地尽力辩驳,跟摄政王的大舅米御史极限拉扯,并暗示这舅甥俩,如果还坚持要迫害她,那就别怪她也爆出些他的腌臜事来。
然而摄政王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俨然是在这几日的断联下已经把许多项娉华知道的他的事情给处理过了,或已经找到了辩解和应对方案。
“陛下,乐台大人请见。”尚恩这时来治宪帝耳边低声道,“说有要事禀告,关乎舞弊考生。”
“哦?有这么巧的事儿!”治宪帝本来就看吵架看得正上头,这会儿一听还有这插曲,更兴奋了,“快传进来!”
并对互怼起火花来了的米御史和项娉华道:“行了行了,你俩歇会儿,喝口水,听听我台舅带什么消息来。”
这话一出,摄政王原本还稳如老狗的模样顿时有些动摇了,不好的预感迅速袭来,眼神没有往大殿外看,而是瞬间凝紧周立寒。
周立寒则望天:不知道啊,乐台是她上司,她哪里知道乐台要来找皇上说啥呢?她是北镇抚司千户没错,但北镇抚司也总有千户之外的事嘛。
随即乐台进来,单膝下地抱拳禀告道:“启禀皇上,臣的部下到天城暗查有人检举的大通试舞弊,期间百户赤魅遭到犯人灭口袭击。幸亏臣所派下的人手足够,未被得逞,百户赤魅已从杀手口中得知其雇主即幕后真凶,现正押解入京。这是先行的飞鹰传书,请皇上过目!”
“天城郎氏?天城致仕盐务官之孙,天城御窑厂督陶之侄,京城礼部仪制司郎中之子?”治宪帝感兴趣地让尚恩把字条拿来给他看,然后又更乐了:
这身家还来大通试干嘛,躺着数家产不就好了?看看,不就是舞个弊,如今还要杀锦衣卫灭口,为了瞒一桩不用判死的罪,非得再犯下死罪来!”
治宪帝在说笑,但乐台绷得一脸严肃:“皇上,其实他们在查舞弊案的过程中,顺带也查出了与一些陈年旧案的东西来...”
“陈年旧案?比如?”治宪帝明知故问地好奇问。
“五年前的‘铁面青天自尽案’。”乐台又另外拿出几张字迹潦草的情报,“这是百户赤魅他们目前打探到的零星情况,尚不完整,所以臣还未整理书奏。”
治宪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摆手表示暂不用看,“那查完整了再来呈给朕。人快押解到京城了吧?那着北镇抚司收押,仔细审问查办,不得有冤假错乱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