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值日官把三个放进军营里走去,却拉着老鸦头在套近乎,说往下要跟老鸦头到那儿去喝两杯。
老鸦头却一下揪紧心头的看着那三个走去,他想到这三人往下要在军营里闹出事来,让这鬼子曹长知道,那他就是死路一条,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走到操场那边的徐三晚还捧着下巴脸,唔呵怪叫的呻吟,忽然掉头来与老鸦头瞅了个正着,他冲人点了下头。
老鸦头却看不明白这示意,是对他示好?还是明白他的担心?
“这老鸦子从良了?”高飞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他不是从良,是要一脚蹬两条船,看那天他把自己沉在那条船上。”李连长头也不回地道。
这时,天上的日头也快升到当空,带着秋气凉意的日光照在操场上那些人身上,特别是那个吊在杆子上的人。
麻生悬空的脚下,地上的一小滩凝固的血,好像还闪着光点。
三个人站在操场近旁的一棵树下,他们身后是日军用作巡逻兵的流水营房,也就是说凡是在山镇上下巡逻的日军到了军营里换班,都可在此借宿的。
三个人一时茫然无措的看向旗杆下的人,面带悲凉。
“叫他不要冲动的!为何就吞不下那口气!”李连长看着麻生说:“你这下让我们好难受。”
“为兄弟,刀山去,火海去,又何憾!”徐三晚痛着舌头哆嗦着道。
“咱就看着他这么凉着么?”高飞一下有些冲动。
“麻生兄弟,咱是来接替你要做的事,你一路走好。”李连长说下话,跟着就要推身边的人进营房里去休息,免得那个值日官发现他们还站在外面,要过来逞威风。
却在这下,营部公房那边传来一阵燥动,听见鬼子吹的哨子和喝令声。
三个人只得躲进营房里从门窗里往外望,不一会几辆三轮摩托从办公房那边开出来操场边的路上,摩托车前头后面奔跑着十多个护路的士兵。
他们发现了坐在其中一辆车边斗上的三斩藤枝,徐三晚将一支三八大盖顶到窗台上,这下竟意气得说话利索的怒道:“看我一枪把三斩打塌到窝斗里!”
“别冲动!”李连长以为三晚要来真的,伸手按住他。
“他们这是要去那儿?”高飞说出他的疑问。
“莫不是又要去挖我家祖坟?他娘的,我咒他不得安生。”
“我觉得不是,三斩没这么快找到办法开你家祖坟。”
“要说发现咱们的人,也用不着他带头过去呀,是不是下面的港口又来了啥子鬼子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