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这家茶楼上的吊脚楼已塌了半边屋顶,塌下来的屋顶压住了吊脚楼的大部份窗户和木板墙裙,只剩小部份窗口还呈现在人去屋空的废墟中。
就是这个窗口里面的屋子里,三个人趴藏在散乱家当什物遮掩的楼板上,望在外面不远处的山林路上,一队日军奔过,护着两辆三轮车而去。
也就只过一年的时间,巷口几户丢荒了的人家周遭已长满杂树野草,就连两边屋檐下的路上的青石板缝间也显得生机盎然。
路上不远处走出两个横着三八大盖巡视着走来的鬼子兵,两人警惕的望着远近,一边用枪刺挑拔着路上挡着去路的杂草或人家散掉在路上的家什杂物。
徐家湾昔日生息繁闹的城垒,打自炮火从海上轰上来之后,就不可逆转的荒废颓败下来。
“这老鸦头看来是狗改不掉吃屎,他一定是给鬼子?腚子说出他们感兴趣的事,要不怎会这当下风火的往山头上去?”
藏在破屋楼上的三个人当中,麻生蹲在木楼板上一张倒下的破桌子后,望着前面屋顶塌下压掉一半窗墙余下的窗洞穿出去的视野下经过的二十多人的日军。
“他娘的,他不会是把我老祖宗的坟山头的事说给鬼子知道了吧?”趴木楼板上的徐三晚一下撑起半个身子,向着窗口子外面的人影。
“这是鬼子迟早要知道的事。”坐在一旁用块布帘挡着身体的李连长伸手按下徐三晚。“朝这方向准是奔你家陵园的山头去了。”
“那老鸦子莫非从鬼子那里听到什么怪异的事?要不不会这时候把你家老祖的事给说出来,他可别忘了除了鬼子,咱也能随时要他的命。”李连长跟着又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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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往下立马拿住姚老鸦,问清楚他知道了些什么?”徐三晚看一眼麻生。“你说这老鬼能知道咱家先人多少事?”
麻生看着徐三晚好一下,道:“我以前约模听老辈人说过,姚鸦子的爷爷是逃荒过来进了军营做牵马伺卒的,因心眼儿滑,嘴皮子好使,有机会讨得你祖爷水师协营参将的好感,很快取得你祖爷的信任,后来做了他的随身管事,能随时出入军营和你徐家,再后来便传出私通协营参将妾侍那档子事....”
“得!别扯这些没用的。”徐三晚打断麻生的话。“这些事我知道,我祖爷最后念及姚鸦子的爷在一次出行路上舍命为他吸吮出被毒蛇咬的伤口毒,不但没要人的命,还把他的填房配给了人放了人一条生路,我这下想知道的是姚鸦子知不知道那座大坟头的事?”
“他应是略有耳闻的,但实际上那座坟头里有什么,现下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清楚的,只怕那姚鸦子跟鬼子乱扯一通说里面埋了多少宝物才引起鬼子的兴致。”
“那往下鬼子是要开那座大坟了?徐家到我这里咋就这么倒霉呢!家没了,又让人挖祖坟。”徐三晚瞪红了双眼,却又感到自己的弱小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