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房楼上虽是木地板,但因楼层面积大是设有跨梁的,因此处中位置也得浇一条混凝土柱子,房屋结构还是比较稳妥的。
“咋一看,我还以为是那位经过严刑铐打的革命者。”徐三晚不由得对眼前凛然站着的人发表自己的感慨。
“你这死女人去那里招蜂引蝶来?引这些男人上家里来是要把我气死吗?”
“气死你最好,我也不用受折磨了。”女人回道,这下才将她一直提在手上在医院饭堂打的饭食和街边买的食物放在一张桌子上打开。
“这位先生,我是医生,想给你看看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给你开些缓解症状的药?”
“滚蛋!”“革命者”不假思索的气道:“有什么药比得上大麻顶用。”
屋里有一股混浊的味道,估计这男人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女人在一边打开窗户换气,一边对男人怨诉道:
“你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呐,你这样下去不把自己折磨死,倒把身边的人给折磨死了,去年你把你老子逼死了,再这样不知反醒,不戒掉毒瘾,似模似样的活出个人样来,这个家就给你败光,我也给你逼死了。”
“我看你是想把我逼死了。”“革命者”拖着铁链到桌前抓起一个馒头啃起来,嘟囔着嘴道:“一天给我两餐猪食,把我像狗一样镣在这里,我都快疯了。”
“先生,这是最有效的生理治疗,不然你戒不掉毒瘾。”马丁对人劝道。
“滚蛋!我的事不用你理,这下来装好人是想打我女人的主意么,小心我把你老二给阉了。”
这看上去形削骨立的男人说得胸有成竹的样子,把另两个一旁看着的男人给逗笑了,马丁也只得尴尬地摆摆手。
“你要想活下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熬着,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什么时候解脱你。”女人从桌上拿起一盒饭食往楼上走去,到楼梯上转过身来看着她男人。“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不然这么下去我也熬不住了,不但我熬不住,楼上拖病带痛的老母也熬不住,还有我外家带着的儿子。”
“不行!我不同意,房子卖了你就卷款跑路了。”
革命者这下咽着馒头,一副浑身痛苦的情状,脸上汗水都冒了出来,双手抖着镣铐和铁链强忍着,嘴里呻吟道:“我啃馒头,你们全身上下啃着我的骨头,啃死我算了。”
女人漠视地看一眼痛苦得打抖的男人,便往楼梯上走去。
鉴于这家庭眼下的情况,所有人的理智还是偏向于解决现实的困难来,至于那男人说房子卖了女人得卷款跑路,只能当是他不理智下的一个疑虑,不然那天这女人撒手不管了,这家的男人和老太婆也没人供养的。
于是房子的买卖契约就在一楼的一张板凳上由马丁大夫拟好,双方认可之后签字画押,由女人一手交出房契,徐三晚一手送上以法币为单位的一万五千元银行本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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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法币购买力还可以,可是过得几年就大幅贬值,现在的一百元可以买一头牛,几年后就只可以买只鸡的,再过几年相当于一捆草纸。
本来约定以两万元为这处房产的成交价格,但徐三晚想到他在水堤路的那处被老鸦头发现的房子可变卖大约八千元,便提出以五千元的低价换给这家人,反正他们眼下都要找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