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也都围到桌前吃晚餐,一盘草鱼一煲粥,几个男人围着吃,伍峰看了一眼郁郁不志的谭世夫,很是不意,顾自说了句,民族危亡之际,儿女之情算得了什么?
怪谭看着说话的人,放下碗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女人丢了我就不该找么,还是我连累你们了?”
徐三晚赶紧劝道:“没这回事,别动气。”跟着对伍峰说:“我说你伍同志乍啥时候都大情怀呢,还让不让人吃饱了。”
“我是心里堵的知道么!”伍峰也放下碗筷道:“咱们没多少人了,鬼子都在眼皮底下晃着呢,往后怎么打鬼子,怎么拉起咱们的队伍?”
“你跟我说这些有啥用,我又不是委员长,也不是朱老总,要我说没人就对了,都回家找块地种红薯去。”怪谭没好气道。
可这话才说下,伍峰猛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本就不稳固的木桌了一个抖晃险些将桌上的粥菜甩地上。
“你是儒夫!”伍峰一下气得说不上话,只得抢白一句。
怪谭只顾捧起碗吃粥,白了伍峰一眼。
“要是我姐在这里,肯定会说你这下的态度很严重!知道么,鬼子的便衣还在村子里瞎转呢,你是想大伙被端了?你好歹让咱吃饱了再说。”徐三晚对伍峰说。
花二也跟着劝道:“打鬼子的事急不得,只要咱不被打死,都总能拢着人打他娘的,这下别饿死了才是正经,都吃,别吵嘴了。”
伍峰还要说什么,忽听院子外面传起两下低闷的哨子响,花二首先警惕起来,道:“这哨子咱挑帮的,莫不是麻生来了?”
“赶紧出去招呼下,别让外面放风的人误会了。”徐三晚放下碗筷,花二却抢先一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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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引回来的却是三个狗腿子装束的人,为首的马老六一进门发现谭世夫,便激动上前拥抱,老谭也是感动不已。
“早些天就想来看你们的,可一直寻不着机会。”马老六在床边坐下。“今晚鬼子着人往这边的暗哨和巡防送吃的,咱三狗腿子搭了下手就跟过来了,路上藏了些吃的拿来给你们。”
金宝和另一个从挑帮拉进协军队伍来的人(刚才的哨子就是他吹的),将身上的军用挎袋解下来放桌上,里面都是些罐头饼干火腿之类的干粮,大伙欣喜,都抢着要吃顿饱的。
“你们这下过来会让鬼子起疑么?”徐三晚往碗里扒着罐头肉问。
“没的事,鬼子的暗哨在东头,村子这么大,咱临走是交待往回走的,疑不了。”金宝对大伙说。
“准是麻生告诉你我们的地点的吧?”伍峰问道。
“这不是麻生跟咱透的嘛,他这些天都伺候着那枪眼子呢。”马老六说道:“我总算明白那男人婆乍就这么象男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