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耀俯首道:“我知罪。丢了永安是我的错,但是…”他话锋一转:“这是我唯一罪名,别的,休想在我头上乱加罪名!”
礼亲王见他这等骄横,怒气更甚,正要发作,萧承睿抬手止道:“二王兄,稍安勿躁。”
他看向御阶下的萧承耀,眉眼如刀,冷然道:“萧承耀,你所犯之罪,不胜枚举:前年,在怀丘,你与营中众将宴饮,称想自立为王;去年,我出征多罗,由你监国,你坐在殿上受朝臣参拜,称九千岁;今日,洛州守将战至全军覆没,而你袖手旁观,不战而逃,竟然还劫掠百姓、纵火焚城!所作所为,人神共愤!”
萧承耀抗声争辩道:“我纵火焚烧永安,一为阻断追兵,二为只留一座空城给西齐,以免他们以此为据点得以休整!我有什么错?”
萧承睿冷笑出声,指了指萧承煦道:“承煦,你来说,宁安路密探是怎么回报的?”
萧承煦走上一步道:“宁安路百姓人人自危,认为我大盛凶残成性,原本对西齐横征暴敛十分不满的人也觉得与其被杀不如拼死反抗,此后我大盛兵锋所向之处,恐怕不会有一座城池可以招降。”
萧承睿断喝道:“听见了吗?”他目光扫过朝臣队伍,叫道:“李文程!”
御史中丞李文程排众而出。
萧承睿问道:“汉王此罪,依律如何?”
李文程毫不犹疑的答道:“回王上,依律当诛!”
萧承睿的脸色晦暗不明。
当日朝会的结果是,罢黜汉王一切尊号,封府下狱,交御史台查办,燕王主理。
萧承煦走下含元殿御阶时,天际乌云翻滚,盛朝权力的中心开始搅动风云。
整个三月,长安城笼罩在一片阴云中,受汉王案牵连的官员抄家的就有数十人,下狱的更不知凡几。
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燕王带豫王及副将到达天牢,出示了御史台开出的公文,提审萧承耀。
很快狱卒将人带到刑室,萧承耀一见,怒骂道:“萧承煦,你敢对我用刑!”
萧承煦淡淡的,有什么不敢呢?
要是有时间,真的想一寸一寸的捏碎他
狼啸营死在镇江一战的兄弟们流出的血,大概至今还在青衣江上翻滚。
永安屠城死于火海的无辜者的冤魂,大概依然徘徊在永安城浓黑的城墙下,不是因为这个人,贺兰茗玉不会嫁进宫中,至今都不快乐。
杀他,萧承煦其实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能让他犹豫的只是这破坏了原本的计划,他问出来的东西还远远不够。
杀萧承耀会给萧承睿削弱亲王、集权中央,用人不再唯亲而是唯贤的军国大计带来不小的阻碍,萧承耀死在牢中,会让其他亲王提起十二分精神,再想要抓住他们的小辫子,更加不易。
而自己将因此承担王上的怒火、弑兄的罪名,还可能被推出来成为替罪羊,需要承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
萧承耀直接说只有他一个肯定无法逼死沐王妃。
听到这儿萧承煦强迫自己冷静,直接拉走萧承轩,他的脑海里有两个人马打架,一个人是萧承耀说的是真的,另外一个就是萧承耀怀恨在心反咬萧承睿一口。
贺兰茗玉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为萧承煦担心着,本想找我说一说这件事情,没想到被汉王妃打扰,不仅求到了王妃头上,还跑去找我,希望我帮忙求情,让贺兰茗玉根本没有时间找我聊一聊这件事情。
“五嫂,这件事情太大了,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承煦,可不可以让你见汉王一面”
“谢谢你,九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