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妈妈颤颤巍巍捻起一颗,且惊且叹“好歹毒的心思。”
陆芸暗暗摇头,其实远远不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
明明自己写的香料单子并无冰片,拿回来的四种香丸却是两种偏暖调,两种偏清凉,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故意如此设计。背后之人已经猜出她不喜冰片,又知她不喜浪费,预料到她会将这四瓶随手送给身边人。
比如大丫鬟采荷,陆芸苦笑。
采荷十年如一日伺候她洗漱安歇,总有忘记将香囊镯取下来的时候,里面的香丸被水一泡,就会成为化在水中,从毛孔进入身体,一时不显,长此以往,必深受其害。
就这还不止,自己原先在角家银铺打的点翠香囊镯子不能沾水,必然还有后招。如借罗二或是角盈之手送自己能沾水的香囊镯,理由都是现成的——扑克牌的回礼。
退五千步讲,即便是采荷记得每次褪下手镯,那负责茶水的桐花和负责三餐的两位妈妈呢?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所有人都能保证手镯不沾水,但是日日处在这种“毒气”环境,最后也会出问题。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相信桂太太也是被她用这种法子一日日的侵蚀,最后丢了命。
周伯礼今晚回来比往日都迟,陆芸躺在床上,闷闷的抱住男人的一只手“夫君,我之前一直以为所有的人都像我这般正直。”孰料有人竟然想要我的小命,印象中她与宫金金并无死仇。不管是之前贡嘎山还是后来的绿镯子事件,陆芸自认已经手下留情了。
周伯礼伸出手指捏捏她的腮肉,温柔低叹“夫人,既居高位,必受其重,当断则断。”当杀则杀。
陆芸将脸搭在他的胳膊上“夫君,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忍一忍。因为我还有一事没能弄明白,这出戏我还想再演两天。”
周伯礼侧过身,看着怀里的小倔驴,嗓音低沉“阿芸,为夫听不得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