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无不蓬头垢面,面皮也被晒得黢黑,才过去三个月的时间就像老了七八岁。陆芸哽咽的说不出话,努力平复心情,掏出这些天一直揣着的花名册开始数人。
“1.2.3.4……”众人见状纷纷红了眼睛。
万司长站到最前面,对着郡主娘娘拱手行礼大声禀报“启禀郡主,船上的人一个不少!”
快黑成木炭的鲁间嬉皮笑脸的接过话茬“不仅不少,还多了一个。”
多了一个?陆芸看过去,人群自动分开露出后头站着的老人,老人的衣着带有浓重的异域风情,圆领窄袖短褂,下面穿着类似金齿的筒裙,腰间缠着一圈布巾。
他的目光是陆芸看不懂的复杂。
“大舅哥?”暗搓搓藏在人群中的南越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廖管事见机行事分开众人将老主子推到人前。
“你是周崇?”认出故人的老人热泪盈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是高勇啊,阿娘和妹子她们还好么?”
陆芸坐在箱子上,橘黄色的夕阳余晖落在她的身上,徐徐海风吹得衣袍翻飞。周伯礼静静坐在她的身旁,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一片衣角。
万吉和鲁间站在船上指挥众人搬运货物。一箱箱的货物从甲板运到王府。
万吉亲自送过来一只箩筐,神情难掩自豪“郡主,下臣将东西给您带回来了。此物是番邦重宝,当地君主明令不准臣等带离,最后我们想出了将藤条编入竹筐的法子。”
陆芸接过箩筐在上面细细摩挲,最后将箩筐倒扣,露出筐底的褐绿色枝条,万千感慨化为一声长叹“你们,辛苦了!我替覃朝百姓先行谢过诸位先生的功劳。”
说罢,起身遥遥对着前方诸人屈膝行礼。
万吉急忙拱手避让“臣等愧不敢当!”
陆芸眨了眨眼“此物的好处,足以让诸君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