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盈忙道不敢,挨着榻沿儿小心坐下。
陆芸见她十分拘束,有心活跃气氛,提起上次在山中遇到角松的事“角松看着年纪小,打猎的功夫倒是不错。”
角盈嘴角微翘“阿弟他自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家里还特地给他造了一个小小的校场。让郡主娘娘见笑了。”
“难怪,我听见角松称罗云为哥哥,你们两家可是亲戚?”
小姑娘温声“罗家表兄的阿娘与我阿娘是亲姐妹,我们两家走得很近。角松时常与罗江弟弟关系极好。”
陆芸若有所思,想起那日的情形忍不住暗示“比之罗家的,角松堪称赤诚可爱,下次不如将他也带来。”
小姑娘笑的十分单纯,认真点头。
唉,陆芸越看越觉得喜欢,完全忘记自己也才十几岁与她是同龄人。
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几块。
陆芸开始暗搓搓将话题向宴会上引,先问角盈当天打算穿什么衣裳,再自然而然过渡到自己身上。拉着她起身站到挂着的衣服跟前“这是中原的衣服样式,你要是喜欢的话过几天我送你一身。”
衣服的料子发出如珍珠般的细腻光泽,上面绣着大大小小颜色深浅不一的绿萼,别致又清雅。
角盈上手摸了摸,轻轻点了点头,点完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家有南越最好的银饰铺子,郡主娘娘若不嫌弃,我送你一套我们白齿的衣服。”
陆芸笑着应了又带着她看自己的首饰,指着其中的手镯道“素闻南越翡翠宝石天下闻名,我这对镯子怕是要在宴会上献丑了。”
角盈用帕子托起手镯细细看了看“郡主娘娘这对手镯水头极好,颜色又浓,十分难得。”能比得过这对半山半水的只有满圈阳绿或者紫春,她自小长在南越也从未见过。
“那我就放心了。”陆芸又将手镯套到自己手上,对着阳光照了一回。“毕竟是我在南越的第一次露面,心里总想着再完美些。”
角盈完全能理解,凡主家宴请客人,客人都会自觉避开主家要穿的颜色,以防抢了主家的风头,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规矩,何况这回办宴的是王府。
回去的路上,角盈细细盘点自己那日要穿的衣裳和首饰,千万不能和郡主娘娘的撞了。
回到角府,角盈先去见了阿爷将这今日在王府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之后才回到院中,坐到书桌旁细细核对这个月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