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司长压下满腹疑虑,帮着老人把地上的男子搬到了屋子中。潮生家的擦掉眼泪的手脚麻利的烧水,细细擦拭丈夫背部的伤痕。
隔壁邻居送来半瓶烧酒,老人回家拿来药粉,万司长拿过灶上的刀子,将身上的中衣撕成长条交给妇人“妹子,先用水煮一次再用。”
妇人含泪点头。
男人身上的伤口已经捆扎好,妇人坐到床前一动不动的守着。
万司长拉着老人走到屋外“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看了眼远处的夕阳“阿吉,你不在财帛所了。”
万司长面沉如水 “叔,姜家?难道是税司姜二的那个姜家?”
老人摇头“谁知道,三年前,村里突然来了个姜家人说我们打渔的那片海是姜家的。以后要是再去要交税,我们祖上世世代代在这里打渔,从过来没听说这样的说法,村里的人不信第二天去了十个人被抬回来三个,个个受的伤都和潮生一样。村里的人没办法只能换个地方,谁知后来也变成了姜家的,村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叔,你为何不跟我说?”万司业痛声开口。
老人“你这个娃儿有出息,好不容易从我们这个穷地方走出去。姜家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拖累你咋办?我们靠天吃饭,老天爷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也没办法。”
“阿太去姜家做工又是怎么回事?”
老人叹气“人总是要吃饭的,姜家不准我们出海打渔逼着我们给他们家做工,用我们的船我们的网,每出去一次打的鱼我们只能留三成,他们要收七成。”
“岂有此理!”万司业愤而起身“每次出海回来的鱼都是我们用性命去换的,他们家什么都不出就要收七成的鱼!叔能不能不打渔了,寻些别的生计。”
“我们祖上都是靠打渔为生,能做什么生计?”老人立即摇头“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姜家再不讲理只要我们好好打渔,他也不会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海岸的码头上,十几条船正在排队,很快就轮到一个三十左右的精壮汉子,弯腰将打来的鱼一筐一筐运上去。
五筐鱼三七分成他能留一筐半,手却被人拦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