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团乱麻,而此时此刻,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三年来,她和钟玄在水云观互相扶持的点点滴滴。
她计划着带领水云观变得越来越好,三年内各处云游,辟邪诛恶,而他忙着笼络师兄弟,自立门户。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师父把观主之位承继给了我。”
说完这些,姜姌眼眸低垂,满身落寞。
师父突染恶疾病逝,水云观惨遭灭门,这两件事就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
原本她还对钟玄抱有一丝幻想,可是现在,现实狠狠打了她的脸。
一只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温和的嗓音,“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秦时堰眼中满是心疼。
他想过这三年她为什么离开,去了哪里。在从姜福宝口中得知她周游全国后,他是生气的。
可除了生气,便是无奈。
如果他们两个注定没法在一起,那她潇洒快活地四处旅游,帮人驱邪解惑,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起码,她是开心的。
可没想到,她提出离婚,周游全国乃至这次下山,都是为了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水云观。
因为她有仇,有恨,并且随时可能像今天这样生死不明,所以,她才选择离开的吧?
姜姌靠在男人肩膀,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清香,空落落的心底像是忽然有了着落。
随着他的话音,姜姌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困意袭来,渐渐闭上眼睛,没多久,就传来清浅绵长的呼吸声。
秦时堰定定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忍不住微微俯首,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我已经知道你要走的路艰难凶险,但我依然想拼尽全力护你一程,哪怕粉身碎骨,我也甘愿。”
男人絮絮低语,一字一句,好似刻入骨髓。
……
姜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她后知后觉自己是靠在秦时堰怀里睡着的,而为了让她睡得舒心,秦时堰靠在墙上,保持着一个看起来就不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