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县尊脸色稍缓,强硬打断李捕头的解释,冷声道:“有百姓失踪就是你的责任,若是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你这个捕头也不用当了,换人吧!”
李捕头心中一凛,瞬间明白告密者的险恶用心,顿时怒气勃发恨地咬牙切齿:好哇,竟然有人觊觎捕头之位,看来有捕快不安分了。
“大人放心!”
关键时刻李捕头也豁出去了,斩钉截铁大声道:“等会小的就亲自带人封锁钱塘江岸,就不信还有百姓不知死活跑去岸边寻死!”
“好,就该这么办!”
钱县尊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沉声道:“不管如何,最近一段时间都要阻止百姓靠近钱塘江,出了意外本县唯你是问!”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做好!”
李捕头连忙拍胸膛下了保证,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事情哪那么简单。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钱塘县能有眼前的繁华锦绣,离不了钱塘江的水运支撑,城里许多百姓更是依靠江水吃饭。
短时间内以性命要挟,还能吓住老实本分的江边百姓。
可时间一长,人家也是要恰饭的,再怎么封锁也没用啊,总不能断了江边百姓吃饭的途径吧。
真要那样,估计就得闹出大乱子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可不是开玩笑的,李捕头觉得自家肩膀太小,承受不住如此重担啊。
百姓那边好忽悠,只要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那些希奇命案告之,便能将他们唬住,有效期限起码能有一个来月。
可那帮依靠钱塘江水运做生意的船帮和商家,却不好招呼啊。
人家每天花费在钱塘江水运上的流水,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在地方上势力盘根错节,就是县尊老爷也不敢轻易得罪,李捕头可没信心说服这些船帮和商家停止做水运生意。
可一旦这些船帮和商家出了意外,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们主席捕快。
愁啊……
但再愁也得硬着头皮去做事,除非他不想在衙门继续干了,或者说将捕头之位老实交出,不然眼下他可脱不了责任。
“咦,怎么街上来了许多外地人啊?”
带着信得过的一干捕快,匆匆出了衙门往钱塘江岸赶去,路上突然多出来的外地口音人士,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头难道忘了么?”
身边的心腹老捕快接话解释道:“再过两三个月,便是一年一度的钱塘江大潮期,这些外地人估计都是跑来看大潮的!”
钱塘江大潮!
李捕头想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陡然变得十分难看,只是扫了一眼街上出现的外地人,不是身家丰厚的有钱商贾,就是一身书生袍的文人雅客,顿时心中一凛苦笑出声。
完了完了,这要是在钱塘江大潮起来的时间里,再次出现莫名其妙人命案子的话,不要说他,就是县尊老爷也吃不了兜着走。
同时他也反应过来,县尊老爷的想法很明白,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钱塘江大潮这段时间再出命案,不然整个钱塘县县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至于等钱塘江大潮过去后,大量外来有钱商贾和文人雅士离开后,再有住在岸边的百姓出事,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只要不是惊动省府的大事,遮掩得当的话,自然不会有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