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跑路,想都没想过。
像他这样的高级小厮,想要弄到新的户籍文书十分简单,只是已经习惯了豪门富贵生活的他们,根本就不敢想象在外独立拼搏的生活究竟有多艰难。
他们根本就不愿冒这样的风险,早过习惯了富贵生活,要他们过那种艰苦奋斗的苦日子,跟要了性命也没两样。
所谓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是没错,可依靠大树久了,树下的花花草草也就失去了独自对抗风雨的勇气,世间事一饮一啄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好是坏。
“想要活命的话,把贪走的银子翻倍拿出来,别跟老爷说你们没有!”
大老爷淡然开口:“至于漕帮之事,等本老爷弄清楚情况后再作计较,首先老爷我想知道的是,运河疏通工程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说起来真是笑话,通州运河疏通的活计其实相当简单,只需要统筹得法分段施工,又利用好工具的话相当轻松。
可能花费的时间会多了一点,毕竟通州段运河每天船来船往,日天施工几乎不太可能,只能放在没有船只通行的晚上忙碌,可也只是麻烦那么一点而已。
不然,会被工部衙门中低层官吏抢破头颅的好差事,会有多难?
只是这毕竟是河务上的事情,大老爷就算身为通州州衙老大,也不好过多干涉了解。
有政老二这么个奇葩在,大老爷一点想了解的心思都无。
可坐在他这个位置上,治内的许多事情自然而然会传入耳中,关于政老二的虽然不多,却也有那么几条关键信息。
其中一条,就是政老二没有向州衙请求配合招募民夫,就是不知道他哪来的人手晚上施工清理运河底下的淤泥?
突然一个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大老爷脸色一僵,不会真那么荒唐吧?
可惜,跪地小厮的话告诉他,没有最荒唐,只有更荒谬。
“回大老爷的话,疏通运河的活计,到到到,到了现在还,还没真正开,开工!”
跪地小厮把脑袋顶在州衙青石地板上,吞吞吐吐小心翼翼把真话说了出来。
啧!
大老爷有种打人的冲动,对象绝对不是眼前跪着的府里小厮,而是被京城官差抓走的政老二。
见过愚蠢无能的,还没见过象他这么又蠢又无能的官员,简直就象个大龄宝宝一般,没人替他把路铺到脚下都不知该怎么走了!
“回去和你的那帮子贪了银子的混球说清楚,三天之内把银子交齐了,不然你们就准备逃亡吧!”
挥了挥手,大老爷连看都懒得看跪地小厮一眼,冷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早些见不得因子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他才不会动这小厮呢,谁知道这帮小厮是不是已经打定了碰瓷的主意,想要通过挨打混过这一关?
真不要怀疑府里小厮的胆大妄为,也不知是不是贾母的宣传做得好,搞得这帮下人整天以为天老大皇室老二荣府就是老三,出了什么事府里都能扛下。
结果,养成了一个个目空一切的性子,别以为大老爷不知道他们的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