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萧锦璃微微一顿,目光望向使馆大门的方向,接着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是公主,我们是俘虏,得罪不起。去,把人请进来吧。”
“是。”小吏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
小鱼这才压低声音询问萧锦璃:“小姐,你方才故意那么说,是防着使馆的小吏?”
萧锦璃微微点头,“小鱼,记住,我所谋之事,不得向你我之外的任何人提及。”
“是,小姐。”小鱼郑重地点点头,“那韩绮梦究竟是为何而来?”
“为韩安民当眼线,盯着我们。”萧锦璃直言不讳。
“那小姐还要见她作甚?”小鱼追问。
萧锦璃神色淡然,眸底却透着几分深邃,“棋子是谁的,并非取决于在谁的手里,而是要看在谁的局中。”
小鱼顿时会意,赞叹道:“小姐高明。”
不一会儿,韩绮梦在小吏的指引下,款步踏入房间,她的目光如灵动的秋水,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最后落在萧锦璃身上。
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公主的傲气,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
萧锦璃静卧在榻,身姿略显慵懒,却不失端庄。她不施粉黛,但能看出底子极好,稍加打扮便能惊艳四座。
眼下她虽脸色虚弱,眼神中却透着沉静与坚毅,即便在伤病之中,也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不知为何,韩绮梦感觉她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贵气和霸气,仿佛历经沧桑却仍旧傲然独立。
与此同时,萧锦璃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韩绮梦。
这位韩国公主生了双清澈纯净的眸子,宛如春日里的一泓清泉,没有丝毫杂质。
她的举手投足间虽带着公主的傲气,却能从她的眼神、微扬的嘴角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动作,看出她是个纯真自然的姑娘。
久居深宫的她,太容易看出那些被勾心斗角养出的世故和狡黠,可她在韩绮梦身上未见半分,她就像未经雕琢的璞玉般纯粹,可见她的母后和皇兄将她保护得极好。
这一瞬,萧锦璃的内心微微一颤,恍惚间仿佛瞧见了曾经那个同样被精心呵护的自己。只可叹,最终伤她至深的,恰恰是那曾护她、宠她之人。
岁月似乎总热衷于教导女子学会坚强,迫使她们不得不披上坚硬的铠甲。
她凝视着眼前的韩绮梦,她美好得恰似春日里绚烂绽放的花朵,充满生机与活力。
韩绮梦,愿你此生不必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