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堪称堂堂正正的阳谋,也是孤注一掷的阳谋。努尔哈赤一点也不疼惜汉奴炮灰,他觉着死光这五万又如何,他手下的汉奴可是以百万计算的。说白了他就是要用这五万炮灰跟‘革命军’兑子。如果‘革命军’真的来兑,努尔哈赤后续的几招就会一口气全使出来。
“高鸿中那边打的惨烈,其实在我预料之中。他若是轻轻松松就赢了,那么周青峰那小子就不配成为我们的大敌。”努尔哈赤拍了拍自己头疼的脑袋,“这点苦楚,我还能忍。只是要尽快知晓山海关那边的战况为好。”
黄太吉正好接上这茬,说道:“禀父汗,五哥那边有前年训练的骑鹤使者,今个刚刚传回讯息说他已经进逼宁远,距离山海关两百多里。高鸿中那里的战况若有变化,他立马就会传送回来,我们半日之内就可以知晓。”
建奴攻占抚顺之前曾经在周青峰手里吃过大亏,为此搞出了不少‘绝技’。其中就有杨简训练的骑鹤少年。这些在天上飞的鸟人没能跟周青峰交手,却意外的成为努尔哈赤手下快速联系的通讯兵。一天之内能飞千里,快捷方便。
高鸿中的战况重要,自然也配属这等通讯兵种,约定了每日都接替传讯。这虽然还远远比不上‘革命军’贾刚牌神念传讯,却也比平常的快马好用多了。不过现在战事刚刚开始,前线的消息肯定还在路上。努尔哈赤在内的众人只能等……
而对于这位野猪皮教皇的头疼病以及背后愿力隐患的问题,努尔哈赤自己不说,几个大金重臣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只有黄太吉以一种稍稍忧虑的心思对当前战局提出一个可能,“父汗,若是高鸿中败的太快呢?”
努尔哈赤原本已经在闭眼养神,听到这话就反问道:“快到什么程度?”
“快到我等反应不及。”
“高鸿中若是没能吸引足够的‘革命军’兵力,山海关必然空虚,老五就会扑上去强攻,我大金就有了随时进入汉人腹地的最好通道。敌最强处亦是最弱处,我就不信那周青峰是个傻子。若是我八万兵力都拿不下山海关……。”
努尔哈赤本想笑谈‘八万都打不下,我们干脆撤出边墙求和’,可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让他想起头疼这一茬,于是变成:“八万不够,我就亲自统兵再加八万十万二十万。用人头撞都要撞开那道关墙。”
野猪皮说的豪气,可在山海关外的战场却是战事焦灼。‘天佑’军好歹有五万人,还是被洗脑的五万人。那怕‘革命军’初战告胜,其营地里还聚集着四万多。天色已经偏黑,夜战对双方都是巨大的考验。
明明是一伙去年才投降的明军,转眼却变得如此顽强,这太让周青峰感到奇怪了。他亲自赶到阵前督战,头一个看到的却是具尸体。负责捕俘的营长报告道:“这人穿参将官服,我们就想把他捉了拷问。可他只说没脸见大帅,便咬舌自尽了。”
尸体扭曲的倒在地上,脏兮兮的毫不起眼,已经被冻的硬邦邦。旁人都不认识这个断了一条腿的‘天佑’军参将,只当这人脑子有问题,竟然宁死不降。周青峰看到他时,就看到其流血的嘴角还挂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