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呢?”碧落的脸一红,慌忙挣脱了巫桃桃的手。
“你老是说忘不了那个井舍,可他已走了八年了,常言道七年之痒,都过了八年了,你也应该放下他才是……”
“巫桃桃。”碧落一听到巫桃桃这么说井舍,心里就不舒服,小声喝住了她,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要是在平时,巫桃桃迁就碧落,也就顺了她的意,可是今天,她卯足了劲要让碧落彻底清醒过来,所以选择了继续说下去:“没错,当时是他舍命相救,你才得以活下来,退一万步说,你以身相许去报答人家,也无不妥,可他那时就死了,你难道要对一个不存在这世上的人以身相许吗?”
碧落听巫桃桃这么说,心里本来极不舒服的,可又觉得她说得对,这些年来,劝她不要执着于一个虚无缥缈的人不在少数,可碧落就是听不进去,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井舍没死,伏据派人在悬崖底下找到的那副尸体早已被野狗啃了大半,不能做准,而且碧落多次找巫乾召唤过井舍的鬼魂,也召唤不来,这说明了井舍不在冥界,那么也就从侧面说明了还没死。
可除了碧落,其他人都认为井舍已死,他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伤疤,那是被火烧到留下的疤痕,全西大陆就他一人如此,而那具尸体上的脖子也有伤疤,和井舍的那个伤疤完全吻合,再就是身型衣服都和井舍对得上,不是他是谁。
碧落一心以为井舍没死,其他人劝不得,也就任她任性了,伏据国王的态度反而耐人寻味,不反对她也不去劝她,每当外人问起,就会眯着眼睛笑说:顺其自然就好,何必强人所难,我相信碧落最终会找到她深爱的那个人,要是问得紧了,他就会笑着加一句:随缘吧。
碧落默默拿起筷子,夹起一颗米粒,放入嘴里:“巫桃桃,我有一种感觉,你听了可不要说我疯了。”
“你说。”巫桃桃坐正了身子。
犹豫了半响,碧落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埋藏得最深的那个想法:“我总觉得那个少年就是井舍。”
“你不疯,你是无药可救。”巫桃桃被碧落这话气得连翻白眼,饭也吃不下了。
“先别这样,你听我说。”
“好,你说。”
“这就是我的感觉……”碧落还没说完,巫桃桃就拿起筷子,猛地扒饭进自己的嘴里,“吃饭,这饭菜很好吃,厨子大哥做得够好吃的了。”
“我是认真的。”碧落皱着秀眉。
“那我也很认真跟你说。”
“嗯。”
“就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
“碧落,你的脑子真是进水啦。”事到如今,巫桃桃已然顾不了那么多,她一定要彻底将这个疯女人拉回来,不能再让她继续疯下去。
“那个叫黄泉的少年几岁啦?”
“十七。”
“那井舍如果没死的话,今年几岁啦?”
“二十九。”
“那你觉得井舍会是他吗,这年龄对得上吗?”
“对不上。”
“好,这是第一个。”巫桃桃已经下了决心,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晚都要让她清醒过来,那么绝对不能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所以她很快就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的井舍和黄泉的样貌、声音、身高等外形条件对得上吗?”
“对不上。”碧落略微思考了一下,黯然摇头,黄泉身上明显带着大夏国的特征,而井舍是百分百的西大陆土著,巫桃桃所说的那些外形条件,没有一个对得上的。
“那就是咯。第三个问题,他的性格如何,井舍的性格如何?”
“他整天嘻嘻哈哈的,什么都没在怕,遇事总爱逃避,井舍刚好与他相反,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但是有担当……”
“对了,这就全对上了。”巫桃桃打了个响指,向碧落露出了哀求的眼神,“我的公主,你快点清醒过来啊,这样跟你聊天我很累的。”
碧落黯然,巫桃桃问的这些,她通通都想过,可那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特别是两个人单独相处时,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巫桃桃见碧落还在出神地想事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我服了你了,我们不谈论这事了,随他去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吃饭,今晚再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日我们去拜祭伏据老国王,我要跟他控诉你,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