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谢谢砚哥,我自己来就……”
触手可及的水杯突然躲开,抬起的手也被重新摁下。
宁清不解地抬眸望向裴砚洲的眼睛。
“砚哥?”
“就这样喝。”
裴砚洲的神色淡淡,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股子压迫感。
刚才躲开的水杯又一次地递到了宁清的唇边,甚至比上一次距离更近。
杯壁的边缘已经抵住了柔软的唇肉,温热的水时有时无地触碰过干燥的唇瓣。
“……”
“你该多喝一点水。”
声线微低的嗓音淡淡道。
宁清犹豫了好久,裴砚洲也没催他,就这么一直拿着水杯看着他。
一直到宁清实在受不住他的眼神凝视,乖巧地低头喝水,裴砚洲才终于收敛起自己的目光。
温热的水下肚,原先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感就消失了不少。
“家里的佣人等会儿会送热粥过来,你撑着点,等喝完粥再睡。”
见青年已经没了想继续喝水的念头,裴砚洲也将水杯重新放回到桌边又坐下。
病房里的气氛又慢慢地凝固了起来。
宁清有些不安地坐在病床上,余光隐晦地打量着男人。
刚才一直在想其他事所以没发现,这会儿一安静下来就发现了裴砚洲有些凌乱的衣服。
领口都已经松松垮垮地散开了,平整的西装本体多了好多条褶皱,袖子一边掉下来一边略往上,甚至连衣摆上都沾着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一小小片树叶。
宁清皱了皱眉,余光微微往上,快速地扫了男人的脸颊一眼。
怎么这么狼狈。
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微微垂敛,宁清低头默默发起了呆。
裴家管的严,衣衫整齐是最基本的礼仪要求。
无论是在宁清的记忆还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裴砚洲永远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永远都是优雅的,矜贵的。
裴砚洲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