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单一弦讲述的故事,徐三石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招呼杨英拿来香烟,亲手替对方点燃。
杨英在旁边蹲下,并没有贸然说话,静静等待着下文。
接连抽了好几口,单一柱又剧烈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道:
“那天把她带回家,我和我哥累了一天,直接就睡了,然后她就把安眠药全吃了。”
他看了一眼杨英,又看向徐三石语气平淡的问道:“你说,我妈该死吗?”
原本随着他的描述,人群中已经逐渐减少的声讨议论,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没得到回应,单一柱又自顾自的开口,“还有我师傅,一直教导我们两兄弟要心怀天下,学了武功要保护别人。”
随即他好像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颤抖道:
“结果末日爆发,我和我哥还有师傅,保护的那些杂碎,就为了上飞机的名额,亲手把我师傅从楼顶推下去了。”
“然后呢?”徐三石怒目圆瞪,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怀疑单一柱在说假话。
“哈哈。”单一柱此时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我把那些家伙全都推下去了。”
对于他的行为,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站出来指责,只因为他说的情况,就算没经历过,至少也都亲眼看过。
甚至在场的人中,还有些就是飞机营救撤离的受益者。
偌大的空地上,一时间居然显得荒凉,耳边只有夜风刮过周围树叶的沙沙声。
“你做的没问题。”
基地的军官挤出人群,来到徐三石身旁,点头示意后,径直走向了单一柱。
来到对方面前蹲下,对上那已经没有求生欲的眼神,军官开口道:
“你给母亲报仇,给你们的师傅报仇,很男人,但刚刚跟我走的兄弟,不能白死。”
语气平静,丝毫听不出军官的情绪波动。
单一柱微微张嘴,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又很快把头低了下来。
而一旁明显出气多进气少的单一弦,突然出声喊道:
“别啰哩吧嗦,我妈被打的时候,老子就想过要弄死你们这些当官的了。”
“单一弦!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单一柱怒喝一声,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军官,“我哥就是一根筋,都是我指使他做这些的,你看能不能...”
“不能!”
军官目光坚定地摇头,随即站起身,“我同情你们,但不代表我能替死的战友原谅你们,这个恶人我必须做。”
说罢他掏出配枪,迅速上膛抵住单一柱的额头。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承你吉言。”
话音落下,接连两声枪响传入众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