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吉冈昭彦微笑着点头,很快转身去跟不知所措的学生们沟通,终止了唤醒计划之后,又回到了值班室,安抚了两个值班研究员的情绪。
当然,用的也是鸟谷治的那通说辞。
不用药物,虽然唤不醒试药者,但试药者身体状况稳定、并未出现危险情况,要是用了药物唤醒试药者,则有概率导致试药者大脑神经受损……怎么选择,几乎不需要多加考虑。
值班室的两个研究员没有丝毫怀疑,在吉冈昭彦的劝说下,有些内疚地表示是自己考虑不周。
提前唤醒计划被搁置,鸟谷治陪着池非迟在值班室看了一会儿监控,又和池非迟一起顺着走廊巡查病房。
在夜里进行实验,是为了配合试药者们的作息习惯,让试药者们在大脑活跃了一天的情况下服药,白天开启的试药会安排在下一期。
这样在晚上试药,参与这次实验的研究人员会比较辛苦,白天要核对试药者的身体检查报告、准备药物、配置药物剂量并完成检查,晚上需要发放药物、观察试药者服药后有无强烈不良反应,要到很晚才能休息。
不过,负责发放药物、观察情况的学生在完成手头的任务后,就可以找病房休息或者直接回家,值班室的两个研究员虽然需要熬夜,但两人在白天补过觉,也能撑得住。
鸟谷治在这个实验点有一间办公室,也能在办公室里的床上晚睡,但由于池非迟这个合作金主突然到实验点来跟进实验、在劝池非迟去休息被拒绝后,自己也不好意思跑去睡觉,坚持陪池非迟一个个病房巡查。
两人巡查到一半,安排好学生的吉冈昭彦也加入了巡查队伍。
值班室的两个研究员坐在监控大屏幕前,看着病床上的试药者们噩梦不断,看着敬业的前辈们不休息也要巡视病房、时刻关注试药者们的情况,心里都涌上了敬佩的情绪,冲咖啡时都忍不住往杯子里多放了些咖啡粉。
而另一边,巡查三人组讨论的话题也确实是实验进度、试药者们的身体状况。
第三批次试药者住的其中一个三人病房里,住了试药者中的两个年满六十岁的老人、以及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躺在中间病房,闭眼间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惊慌神情,放在身侧的双手也紧紧攥着被子。
两个老人分别躺在两侧病床上,其中一人一脸痛苦,五官都快皱到了一起,鼻腔中不时发出‘哼哼’的低沉闷哼,另一人手指不时抽动,发出‘快滚开’、‘放过我’的呓语。
巡查三人组已经看过四十多个做噩梦的人,看到三人的情况也没有大惊小怪,一人负责一个试药者,到病床边查看三个试药者的眼动情况、仪器检测情况。
“在动物实验的时候,我就发现这种药物会导致哺乳动物陷入噩梦中,”鸟谷治一脸感慨,“当时还以为是概率问题,没想到每一名试药者都陷入了噩梦中。”
“是不是药物研究时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呢?”吉冈昭彦把‘故意的’说得很委婉,说到药物研发的话题,也没有刻意去看池非迟,认真查看着面前试药者的眼动情况,“虽然我不知道让人做噩梦的药会有什么用……啊,抱歉,我说这个似乎好奇过头了。”
池非迟看过身前试药者的情况,主动用嘶哑声音问道,“吉冈先生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我是这种药物的提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