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先把他放下来?他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啊!
“凶手是宽人先生,他在送咖喱饭上来的时候,花了四十分钟左右,把严夫先生这样吊起来,将装咖喱饭的盘子放在严夫先生脚下不远处,然后再下去吃饭,”池非迟平静脸看着毛利小五郎,“过了半个小时,他让小兰上来收盘子,还提醒小兰,要是灯亮着就不要打扰,这个时候,严夫先生还没死,跟您现在一个状态,而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严夫先生因为全身重量都靠牙齿咬住这段绳子支撑,一颗臼齿终于松动、脱落,掉进壮咖喱饭盘子里,同时,他整个人也往下坠,绳圈吊紧了脖子,而用来绑住他身后的手的电灯灯绳也因他下坠而被拉动,让电灯熄灭……”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唔唔……”
他知道了,能不能先把他放下来。
“同时,您咬住的绳子上包着的手帕掉落在一旁,等看到您的尸体的时候,您嘴里不会有绳子留下的痕迹,”池非迟道,“而把您双方绑在后方的灯绳线,我用的是蝴蝶结,在您下坠、拉动灯线之后,那个结就会被拉开,随着您被吊死,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
请别说‘看到您的尸体’、‘随着您被吊死’这种话好吗……
柯南觉得现在房间里的画风很奇怪。
毛利大叔脚尖离地二十多公分、被吊起来,又说不出来话,一直‘呜呜呜’地挣扎。
而池非迟那家伙居然站在毛利大叔身前、抬头看着被吊起来的毛利大叔、一脸平静地叙述着毛利大叔悲惨的下场。
这让他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有连环变态杀手的侦探——被害者绝望挣扎,而凶手气定神闲地站在死者身前,欣赏着死者临死前绝望的神情。
没错,池非迟就像那个残忍、恐怖、丧心病狂的凶手,这画面都可以拍成电影了。
“如果想让电灯拉绳在严夫先生身体往下坠的时候被拉动,宽人先生应该还把拉绳剪了一段,”池非迟继续道,“其他地方的电灯拉绳是打了钓丝结,您应该知道钓丝结,也就是钓鱼线需要系浮标时打的那种结,而严夫先生遇害那个房间的拉绳却是打了死结,那应该是宽人先生在我们被尸体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偷偷把拉绳接上的,由于他不会打钓丝结,所以才打了死结。”
柯南在一旁偷偷观察池非迟的神色。
没有很病态的癫狂或者享受,跟往常一样平静,大概池非迟是觉得毛利大叔不会真的死掉,不过这种平静还是好诡异,像个精神不正常的蛇精病……
嗯?池非迟本来就是病人,这家伙现在该不会已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了吧?
暗中观察。
“还有,我去房间泡澡的时候拉过灯线,这里的灯的亮度应该都有三段,在没开灯的状态下,拉第一次灯线,灯会全部打开,拉第二次,外圈的灯会熄灭、只有中间的灯泡亮着,拉第三次,灯才会全部熄灭,而在亮灯状态下,需要先拉一次灯线、熄灭外圈灯,再拉一次灯线才会全部熄灭……”
池非迟回想着全部细节,争取一会儿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时候不要有遗漏,对,他还是觉得让毛利小五郎去推理比较好,有他老师顶在前面,做笔录绝对轮不上他来。
“严夫先生被吊死的时候,灯线只被拉了一次,但小兰最后一次上去收盘子的时候,灯还是全部熄灭了,那是因为宽人把中间的灯泡拧松了,所以只需要拉一次,让电灯外圈的灯熄灭,就会让电灯看起来像是被拉了两次、全部熄灭,这应该是他为了开脱罪名所故意设的陷阱,要是有人怀疑他,他就会说出灯有三段亮度的事,质疑在灯打开的情况下怎么拉一次就让灯全部熄灭。”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唔唔唔’,示意自己知道了,还有,他嘴酸、牙酸,快咬不住绳子了!
“请认真听,作为名侦探,要是等会儿您推理的时候被凶手抓住漏洞、反驳地哑口无言,那会很丢脸的,”池非迟尽量安抚毛利小五郎,又继续道,“还有,我们的到来应该也在宽人先生的算计之中……”
毛利小五郎:“唔……”
请放他下来,他觉得自己在平地上听会更认真。
“他先是在网球场上提出教我们打网球,等打过网球、聊过天之后,就可以很自然地邀请我们到他家里来,为他做这次行凶的不在场证人,但那个时候我们拒绝了,”池非迟道,“所以他应该是一直跟着我们,在河边对您停在附近的车子做了手脚,让车子被河水冲走,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他今晚准备的咖喱饭太多了,我的两盘,您的三盘,小哀、柯南、园子、小兰差不多一人一盘,再加上他们父子俩各一盘,不算锅里还剩下的一点,差不多也是八人份的量,对于只有父子俩而言未免太多了,而且如果照他所说,他父亲拔过蛀牙,那就不应该再吃辣味的咖喱,他以前作为网球教练还负责队员饮食的话,或许因为感冒严重可以看医生、不知道风寒感冒和风热感冒的区别,但不可能不知道刚拔了牙不能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