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着前方的嘈杂声,耐心的等在旁边,时不时走到相熟的人身旁聊几句。
“东子,啥情况啊?”
阿光在队伍后面等的不耐烦,就跟队伍前后的人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帮忙看着点,他跑上来看看情况。
“有些人贝壳里头没挑干净,空壳很多,还有小的掺到大的里面卖,被逮着了,听说前面送走的那一批要打折扣,后面的现在要下调价格,里头几个都在那里商量。”
“啊,我说怎么老半天队伍都没挪动一下,他们几家收购点也太较真了吧?掺一点就掺一点呗,这不是很正常?”
“你是不是也掺了?刚刚挑出来,有一个掺了三成。”
“我了个去的!真的假的?这踏马心也太狠了吧?老子也掺一点了,想着那么多货,哪能拣的那么仔细,但是也没人家这么狠。”
听着耳边都在那里说,谁家没有掺,掺一点不是很正常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了,啥啥的……
叶耀东突然一口气有点上不来了,压价的话这些人也不冤,可是他得亏大了啊!
早上送过来的时候,见他们拣的那么仔细,大的是大的,小的是小的。回去后,他跟他爹也就也这么分拣来着。
卧槽泥马,这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压价,他得哭啊。
这下他也聊不下去了,赶紧上前听一下,打算咋个收货来着?要是敢把他这挑的实打实的货都跟其他人的水货一个价,看他不揍人。
叶父跟其他熟人聊了一圈,才知道大家都或多或少往里头掺了一点,小个头的丢到大的堆里的也不在少数,自己家好像挑拣的太仔细了!
这不成,这要是压价的话,他们也得回去掺一掺才能拿来卖。
后头往前跑上来看情况的人此时也不少,父子俩挤了一下才在身旁的人骂骂咧咧之下,挤到前面去。
只听到收购点的人在那说道:大扇贝早上价格是3毛7分钱,小的3毛,下午送走的那批原本也是这个价,但是里头空壳太多,说是要各压价4分。”
“啊?这也太多了吧?”
“是啊,四分钱也太多了吧?”
“大家拣的那么辛苦,你们说压价就压价……”
乡亲们都有些不甘心压价,都在群体叫嚣着。
阿财翻了个白眼,“多?里头只要随便挑出一两成的空壳,一斤都不止差4分钱,刚刚有人都掺杂了三成,没看到?”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们肯定也不冤枉,多少都有掺了。而且3毛3,跟2毛6是中午那批的价钱,晚上收的货数量更大,价格还要再往下跌个3分钱。”另一个收货人的阿贵说道。
“啥?还跌?这也太黑心了吧?”
“就是,你们这吃相太难看了……”
“这已经跌了4分钱了,还要再跌个3分钱,这不都跌了7分钱了,这太多了吧?你们太黑心了……”
阿财气的直拿手帕抹额头上的汗,“怪得了谁?还不是你们掺杂的太多了,还有啊,大的3毛,小的2毛3,这是直接过称不用等挑拣。”
这话勉强安抚到了大家,这个价格是直接称的,不是挑的,他们生怕要是掺杂了,还要再压价。
“要是有谁确实没有掺的话,可以单独站出来我们叫人给挑,挑的话依旧还是大的3毛3,小的2毛6。”
旁边的人补充道:“数量多本来就会跌价,这也是我们商量出来的结果。不用挑拣,直接过秤,对你们来说也好,省的排队等太久。”
“这要是一个个挑拣挑到明天早上都挑不了几个,等到明天又掉价,那样更不划算。”
“乡亲们自己想一下,还有啊,这个价格是目前排队的价格,后头再来人的话,就不是这个价格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不要脸的回去又往里头多掺空壳,我们等会儿会叫人去队伍后面守着。”
“对了,你们要是小个往大个的里头掺太多的话,那价格就折中,谁也不是傻子,对吧?”
这下排在前头,正准备往麻袋里伸手的人也顿住了?折中就不划算了,本来扇贝捕捞的少,个头大的就比小的多。
叶耀东父子听完收货点的最新一轮收获指标后,也不知道该如何。
乡亲们也是,都在那里纠结。
少个三分钱就可以直接过称,不用挑,但是挑的话,一斤可以多卖个3分钱。
大家都在心里算了一本账,这要是掺了一成以上,那肯定是直接过称划算,还不用等太久。
要是空壳没有一成,还是得挑拣一下才不亏。
(这一段算账算的我迷湖,反复算了一个小时,不知道对不对,我数学不好,将就着看吧,或者别带脑。)
可是就怕挑的太慢了,要是排队挑的人太多,迟了又掉价了咋办?
这多少钱收,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大家又没那么多空闲把这些货拿去零散叫卖,谁知道得卖到什么时候。
一个个都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叶耀东跟叶父也在那里琢磨着。
“爹,这没有一棍子打死也还好。直接称有直接称的价格,挑有挑的价格。相比于早上,傍晚因为货多,收的货跌个四分钱也算正常,咱们大小都挑的好好的,不怕再挑一遍。”
叶父也琢磨明白了,“嗯,复杂了点,但是想明白后,相当于跌了四分钱而已。那些掺假的人,直接称,再便宜个三分钱也不亏,指不定挑出来空壳的有的都不止一成,小的掺到大的里面肯定也不少。”
“那咱们先回去再说,这队伍也老长了,反正一时半会也排不上,先回去吃个晚饭先。”
两人又往家里去,跟其他人说了一下码头外面现在的收货情况。
叶大嫂叶二嫂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得掉价七分钱啊?这也太多了吧?我们都没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