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那些人见状,一时间全都惊慌失措起来,却依旧不肯承认考场内有人舞弊替考,还纷纷狡辩起来。
“胡说,你们休要胡说,今日之事定是有心人图谋不轨,我们礼部是被冤枉的,你们这些刁民休要胡说八道。
来人呐,赶紧把这些刁民抓起来,送进大牢。”
这话一出,却没人敢有半分动作,不论是那些禁卫军,还是礼部的人,一时间都愣愣站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
高阳却只是哈哈大笑起来,浑身的血迹在阳光下照得格外显眼,鲜艳的颜色如同这会的他。
他只双眼猩红,大笑着,笑着笑着却悲愤地大叫一声,摇摇晃晃地高声道:
“寒窗苦读数十载,谁人都道学问好。
信心十足进贡院,次次落榜只留怨。
一年一年又一年,蹉跎蹉跎又蹉跎。
我道无人有慧眼,谁知只是无银财。
青年才俊变耄耋,浓黑密发成花白。
耿耿于怀不得志,临终了了一场空。
一场空,都是一场空。”
高阳一边大笑着,一边吟着诗,最后只一头栽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陈长礼见状,连忙上前去搀扶。
其他学子则是双眼猩红,高声吼道:“我道无人有慧眼,谁知只是无银财。”
他们以为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定有熬出头的那一日,可最后才发现,没有身份,没有银子的他们,在礼部这些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们做得八股文也都是废纸一张,在没有银子的这个前提下,他们什么都不是。
薛行兆看着那些愤恨的双眼,听着那齐声高呼,只有些双腿发软。
尤其是在看见袁讳带着刑部的人来时,他瞬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周围那些朝他看来的眼神,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他完了,薛家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