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是,云城府的知府若真对洪灾上心,在听见他们送物资来了,怎么也会高兴地出来迎接。
就算不亲自到场,陈同知也应该对物资感到欣喜才是。
但是没有,那个陈同知看见运送物资的马车脸上没有半分惊喜,有的只是平淡,或许还有一些惊讶。
这惊讶出现的实在不合时宜。
张督运只满脸无所谓地道:“怎么没见到,那会不是看见个小妇人吗?喏,我下巴还肿着呢,疼死了,你可别忘了。”
一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小妇人,他就觉得下巴又开始疼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毛病,他好心问几句,还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果然是好人没好报。
江意绵一时无言,好一会才道:“那不是更奇怪吗?
若真按照那个士兵说得,知府大人对于清南洪灾早就得心应手,那,那个妇人为什么宁愿在外面流浪,也不进城?
城内众人也不像是知道外面洪灾的样子,那些人脸上可没有半分担心。”
张督运一顿,随即道:“城内洪灾又不严重,那水刚没过脚面,又淹不着大家,和下了一场大雨似的,大家自然不担心。
那妇人不进城,估计是不想喽,这有什么的。
倒是你,不让那个陈同知清点物资,咱们在的这几日,你可得小心,别到时候给你使绊子。
我这督运的官只是个名头,他要针对你,我可救不了你。
咱可得小心点,别招惹是非,赶紧回京最重要。”
他家里妻儿老小都等着呢,他要快些回去才是。
江意绵瞥他一眼,张督运瞬间缩了缩脖子,心虚地移开视线,没敢再说话。
只在心里嘀咕道,他也没说错吧,他们本就只负责送物资,其他的也不归他们管,何必自找麻烦。
林宴安却猛地开口道:“我也觉得这城内有些奇怪。
意绵你说得对,就是城内没受灾,依照外面河道聚集的水,那城外的村子如今应该都被淹的差不多了。
那些人总不至于全都死在洪水里了吧,怎么可能城内、城外一个都没有。
连灾棚似乎都没搭建。
还有,这知府也太不重视我们了吧,我们可是来送物资的,他居然见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