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田雨因是占便宜占得毫无愧色,面色如常且手快脸厚。
遇上难得的宝贝,一般来说大家都心里有数,按各自功劳和此前分配厚薄,各取适当之物。可当遇上令人难以割舍的好物时,大家还在犹豫,田雨因就抢在前面一伸手,那物事就飞快地落入她囊中了。
别人一愣之际,她却能面色坦然,就像捡了片普通树叶一样,而后也能言笑晏晏,毫不惭愧。
愣在当场的人反而要疑心是不是自己猥琐小器了。
好嘛,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行事历来如此,已经觉得这般行事再正常不过。
可这趟历练偏偏多了个金宴儿,将锱铢必较演绎得淋漓尽致。
金宴儿常常自嘲不是精英弟子,傍身之物只恨少,多计较些纯属自保之需,又是个娇俏小妹妹,表现得爱财些大家也都能理解。
不过她往自己腰包里扒拉钱物也是明明白白,她爹给她的各式奇巧小物她也不吝于与大家分享。
所以,金宴儿虽然修为略低,在队伍里倒也混得开,行事也高调。
她尤其看不得田雨因的做派,又不像杨曦等大家子弟拉不下面子,她偏不让田雨因快活,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戳破表面和气,硬是让抢好处如入无人之境的田雨因难堪了几回。
加上金宴儿又会察言观色,总是笑吟吟地半开着玩笑就将田雨因僵在了当场,还美名其曰:
“哎呀,我就是算计得清楚,小家子气没办法!师父师姐总说我不懂事,还心直口快的不会说话。我知道自己说话不中听,看,我是不是又说错了?大家莫要怪我!”
说罢,嘟着小嘴,委屈地眨眨眼。
唉,人家小姑娘都这般说了,谁还能真与她计较不成?
连板正的丁贞姑也宽容地安抚金宴儿:
“哪至于都不能随意说话了?你又没坏心,口直些也是你的天真所在,谁会跟自己同伴计较?队伍里有你呀,多少有趣呢!”
而田雨因却是自恃元婴弟子,做不来金宴儿那些拿乔撒娇的手段,又到底也还要面皮,撕破脸不仅伤和气,还极不明智,好几次只得讪讪缩手。
甚至有两次,她都将好物拿到了手,却被金宴儿硬生生扒了过去:
“哎呀我看看,这个好!这个先给我哈!下次有了再给你!”
“这个血石我怎么瞧着眼熟?对了,雨因,我记得你师父给过你一块更大的。你用不了那么多吧,我倒是缺。我修为比不上你,受伤的时候多,给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