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情绪已经不是感兴趣那么简单，而是，直觉自己触碰到了，什么未知且有吸力的事儿。

他没有回答季歆歆的问题，用飘渺清逸如云烟般的语调，极缓慢道，“告诉我，什么哥哥？”

小女孩似乎是被问住了，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轻声说，“一……一哥哥……”

一哥哥?这是何意，他知道是哥哥。

华辞微微皱眉，反复思忖了几遍这个回答，认为这既不属于真话范畴，也不属于不知道范畴。她为什么能这样回话?难不成，催问之法在她这里……没有效果?

正准备换个问题试一次，华辞刚蹲下身平视季歆歆，整个人便没有其他动作了。

下一刻，紧闭的门颤了一下，而后砰的一声飞出门框，砸到了旁边的墙壁上，在反弹落地的那一瞬间，四分五裂成无数小碎片。

孤栎寒携了一身低冷戾气，踩着满地碎块走进来，一步一响，男人步伐停下之时，整个厅变得凌乱不堪，活像是经历了激烈的打斗。

季歆歆看着从天而降的粑粑，反应了好几秒，绕过华辞跟小火箭似的扑过去抱住孤栎寒，“粑粑，你怎么也来啦！”

孤栎寒单手扶住季歆歆的肩，凤眸中的冰冷之色几欲化作实质，沉沉盯着身形半蹲的华辞，一字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华辞亦然十分的讶异，他抵达这里不过一会儿，孤栎寒就紧随他后追过来了，只怕不是巧合。

是真把他当死敌了怕他做什么，还是说，孤栎寒只是单纯不希望他跟季歆歆单独接触?这样看来，小歆歆身上一定有他不知道孤栎寒却知道的秘密，所以才如此防备他。

“总统大人，你为何这般紧张?”华辞慢条斯理直起身，俊逸的脸浮现丝丝温淡笑意，道，“本院不过是偶然发现小歆歆记忆有点问题，才带她来个安静之地深究。”

记忆有问题?

有个屁问题。

这个老狐狸的鬼话，孤栎寒一个字都不信，转念一想，小家伙的记忆没有问题是已定事实，华辞编这么个借口，难道是发现了什么猫腻?

思至此，孤栎寒并没有正面接下这句话，而是垂眸看了眼季歆歆，眸子不自觉柔了稍许，“歆歆，他说你脑子里有问题。”

季歆歆正处于粑粑来了的巨大惊喜欣悦中，听了这几个字，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扭头望向华辞，“院长大人，歆歆脑子有问题?”

“……”

好大一口黑锅。

华辞正要甩锅，便见小女孩眨巴眨巴干净澄澈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这么可可爱爱聪聪明明的歆歆，脑子哪里有问题啦，院长大人脑子这么想，是不是应该找怪蜀黍看看脑袋喔？”

饶是华辞这等温雅文气的人，第一次被一小孩儿这样不带脏字地骂人，面上也还是挂不住好表情。

孤栎寒见成功帮华辞在小家伙这里拉低了一波好感，俊美无俦的脸上一扫来时的暴戾，隐隐可见几许胜利者的舒爽，“听见没，回去找艾萨格好好治病，别来歆歆这里传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