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茨蒽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他却并不在乎追杀自己的女神官叫什么名字。所以,在大概回忆了一下阎超越的名字后,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语气轻蔑地说道:“哼!不过她的确应该追杀我。”
“为什么?”郝运问道。
“因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应该有个哥哥。而她的哥哥,正是因为被我侦查到了行踪,才使得我们霉灵能量的大军成功对他的军队进行了伏击,并且抓住机会将他干掉的。嘿嘿嘿!不过还好那娘们儿并不知道这件事儿,不然的话,她估计就得跟我拼命而不是试图活捉我,我也就无法真的找到逃离的机会了!要知道,那娘们儿干起架来超凶的,如果真把她给惹毛了,一般人也真拿她没办法呢!”阿穆茨蒽回答道,言语中难掩得意之情。
听到这里,郝运的身子为之一振。因为他现在不但百分百确定,这个阿穆茨蒽就是阎超越一直在追杀的那名指挥官。而且他还从阿穆茨蒽明显是在向自己显摆战绩的话语中,得知了阿穆茨蒽就是害死阎超凡的罪魁祸首!因此,一股莫名的怒火立刻从郝运胸腔内升腾起来,以至于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阿穆茨蒽撕成碎片。
好在郝运十分清楚,现在还不是跟阿穆茨蒽算账的时候,郝运现在更应该做的是,趁阿穆茨蒽打开话匣畅谈的机会,继续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于是乎,郝运便赶紧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控制好自己情绪,让自己保持头脑冷静。然后才又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阎大人追杀的夹着尾巴四处逃窜的可怜虫啊!真想不到,你今天会让我给逮了个正着!”
“哼!我是不是可怜虫不知道,反正那些被我们干掉的神官倒是真的可怜!哎!因为他们一旦死去,就会彻底化为乌有,甚至连当虫子的机会都没有咯!”阿穆茨蒽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见郝运并未再回应自己,自以为占得了上风的阿穆茨蒽便又得意地说道:“对了,其实在那娘们儿的哥哥在临死前还残留下了一丝残魂。只可惜,那个阴险的家伙抢先一步把他给吞噬掉了。唉!谁让她距离残魂出现的位置最近呢?唉!我猜那家伙的残魂一定非常美味吧?!这也可能正是毁灭者黑门一直都看她不顺眼的原因吧?!哼!那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听到阿穆茨蒽如此轻蔑地侮辱阎超凡,郝运的心里简直是不爽到了极点。但时刻牢记自己此时更应该做的是获取更多情报,而不是跟阿穆茨蒽恶语相向。因此,郝运便再次做了几次深呼吸,以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打断了还在回味自己在神战中的各种精彩表现的阿穆茨蒽,故作好奇地问道:“那么,追杀你的那位阎将军呢?她这次没有追着你过来吗?”
“哼!谁知道呢!也许,她已经死在半路上了吧!”从阿穆茨蒽的语气中,郝运能感觉到他对阎超越很是忌惮,所以在提到阎超越的时候,他总是咬牙切齿地巴不得阎超越赶紧去死。
郝运自然清楚,阿穆茨蒽说的“半路上”指的是女伯爵的暗香星云。不过,阿穆茨蒽在此时的态度来看,他应该不知道阎超越早就离开暗香星云,并且已经追着她来到了永慕星。而且,帮助阎超越来到永慕星的人,就是同样帮助他逃离阎超越追杀的女伯爵。当然,看样子阿穆茨蒽更加不知道,现在正在率领永慕星人抵抗马斯坦人的那个永慕星女王,就是阎超越本人。就在郝运进行思索的时候,阿穆茨蒽又说道:“后来,我一路逃到了这里,并在这里再次遇到了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毁灭者黑门。哼!要不是我及时出来救场,那家伙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那些愚蠢的马斯坦人也早都被永慕星人歼灭了!”
听到这里,郝运立刻明白了,原来阿穆茨蒽就是铁柱在之前说的,当时在马斯坦人阵中出现了另外一名霉灵能量融合体。郝运也因此不禁对自己认定永慕星女王就是阎超越的想法产生了一丝质疑。因为他不明白,如果阎超越是永慕星的女王,那么同样跟永慕星人战斗过的阿穆茨蒽难道真的会对此一无所知吗?
“喂!你们听见没有!如果没有老子神兵天将,你们这群废物早就全他娘地死绝了!是老子救了你们!你们这群白眼狼!”阿穆茨蒽说着说着,便开始冲着监狱里的守卫们咆哮了起来,郝运的思绪也被他的怒吼声再次拉了回来。
“行了!行了!你别狗叫了!你现在都成人家的阶下囚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说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落个如此狼狈的下场吧?好让小爷我也乐呵乐呵。”郝运揉着耳朵朝门大叫道,同时仍不忘见缝插针地再挖苦阿穆茨蒽两句。
阿穆茨蒽听到郝运很是幸灾乐祸的语气,闷哼了一声说道:“马斯坦人当时被永慕星人打得几乎失去了招架之力,以至于他们只能顺着地面上的裂缝钻入了地下,以躲避敌人的围剿。哼!你不知道那些马斯坦人有多么讨厌生活在地底洞穴和河流之中,那段时间可着实把他们折磨得不轻。”
郝运点点头,对阿穆茨蒽这段话表示认同。因为他们正在准确得知了马斯坦人不好水性的习惯后,才能轻易地顺着永恒河进入永星宫殿地下密道,然后一路畅通无阻地潜入的永星宫殿。
“由于毁灭者力量的不断削弱,导致马斯坦人的实力锐减,以至于无法跟永慕星人相抗衡的他们只能犹如丧家之犬一样,躲在地下苟延残喘。”阿穆茨蒽似乎是记起了毁灭者当时狼狈不堪的德性,于是他说着说着还很是轻蔑地笑了起来。
阿穆茨蒽又在那里狂笑了一会儿,才接着回忆道:“看到同僚有难,我怎能不救?于是,为了拯救马斯坦人,我便慷慨地赠送给了黑门一些力量,好让他能抑制住自身力量的溃散之势,并且重新开始恢复活力。在此期间,马斯坦人又通过在地下的活动,发现了很多用来埋葬你们神界联军尸体的地下墓穴,并利用从这些尸体上获取了大量的负向能量可都好东西,最终让毁灭者黑门重获了新生,马斯坦人的实力也因此恢复到了与那场大爆炸发生之前相当的水平。”
“埋葬在永慕星地下的尸体数量非常之大,看样子早在神战之初,永慕星就已经成了你们众灵神界指定的坟场之一。不过,由于很多墓穴都有神力庇护,所以我们要么难以发现它们,要么在发现后难以将其打开,这就严重限制了马斯坦人的恢复速度。要不然,我想毁灭者和马斯坦人早就能够具备更加强大的力量,并且直接完成对永慕星人的反攻,彻底将永慕星占为己有了。”
“当然,由于马斯坦人做不到尽快将实力提升至对永慕星人碾压的程度,加上永慕星的女王正在为永星体构建天幕护盾,所以马斯坦人就必须另找办法,以便他们能够先稳住局面,然后再慢慢准备彻底消灭永慕星人的计划。于是,我就为他们制定了一套声东击西的战术,并最终抓住机会,凭借着这套战术成功夺取了永星体,实现了暂时与永慕星人分庭抗礼的局面。”
虽然阿穆茨蒽说明的内容非常杂乱无章,但结合郝运之前了解到的情况,这倒也不妨碍他能进一步捋清整件事情的脉络。总之,马斯坦人当时能突然强势出现,并利用调虎离山的战术夺取对永星体的控制权,原来都出自阿穆茨蒽之手。
“哎!遗憾的是,你们当时计划居然取得了成功。可是那又如何呢?你不还是没有赢得毁灭者的尊重和信任,反而是遭到了他无情的背叛?”虽然郝运为马斯坦人在那场战役中取得的陈宫表示十分无奈,但与此同时,郝运仍不忘记要趁机嘲讽阿穆茨蒽一番,以灭杀一下他言语中明显带有的傲气。
“哼!”阿穆茨蒽闻言,只是冷冷地闷哼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见阿穆茨蒽生起了闷气,郝运便语气一转地又说道:“其实我还是不太明白,从你讲述的情况来看,你应该也有着极为不俗的实力。而且,那当时的毁灭者应该也并未强大到足以碾压你的程度,可你为什么会被他抓起来的呢?难道说,在你们占领永星体,并且夺取了这里的全部资源后,毁灭者没有分你一些,好让你的实力也得到一些提升?”
“当然没有。因为毁灭者黑门当时告诉我,他的身体还是十分虚弱,加上他又需要通过不停繁殖马斯坦人来补充兵力,以确保我们的防守不会被永慕星人攻破。因此,清楚马斯坦大军重要性的我,自然就不好在那时候额外分上一杯羹了。再说了,我自认为自己当时的状态良好,也不急需补充负向能量,于是我就也未多想,直接同样将所有负向能量都留给毁灭者一个人享用了。”阿穆茨蒽回答道。郝运听得出来,阿穆茨蒽对自己当时的想法也是感到懊悔不已。
“当然,在毁灭者的实力逐渐恢复后,我也提出了让他把我之前为了搭救他而转移给他的那部分力量归还于我。但是,他却一直以身体虚弱,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稳固新获取的能量为由,一再加以拒绝。作为一名霉灵能量,我自然要忠于我的种族,忠于我的族人。只要能确保族人的安危,我也自然会毫无保留地倾囊相助。不光是我,我们所有霉灵能量都是在相互扶持中成长起来了,这也是我们会变得如此强大的原因之一。也正是因为此,才导致我在当时根本不会认为毁灭者黑门的说辞只是为了敷衍我。”阿穆茨蒽无奈地叹气说道。看样子,除去嗜血好战的本性之外,阿穆茨蒽其实也在某些方面纯洁得好像一张白纸,这才导致他能如此轻易地被毁灭者的花言巧语给愚弄了。
当然,郝运相信霉灵之母订下的那条同族之间不得随意杀戮的戒律,必定对霉灵能量有着极其强大的约束力。这也就是为什么,连一心想要逃离至暗空间的女伯爵,都未因要自立门户而背弃这条铁律,对遭遇危险的艾莉恩娜和阿穆茨蒽见死不救。由此,郝运也对毁灭者产生了更大的好奇。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胆敢公然打破连实力强大的女伯爵都不敢打破的戒律呢?
“哼!结果谁能想到,毁灭者黑门竟然胆大包天到连霉灵之母定下的铁律都胆敢违背的地步,并且公然对曾经帮助过他的同僚下手!这个可恶的家伙!你最好别让我能活着离开这里,不然我一定会去向霉灵之母控诉你的罪恶!让你成为被所有霉灵能量通缉的对象!”在另一边,阿穆茨蒽仍在怒不可遏地怒斥道。
一个本身就是十恶不赦的霉灵能量居然痛斥起别人的罪行来,这倒真是件既十分魔幻,又非常讽刺的事情。于是,郝运便在幸灾乐祸地欣赏这道难得的靓丽风景线之余,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道,毁灭者如今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何种程度了吗?”
“黑门如今的实力非常强大,绝对不是你这种低级神官所能比拟的。而且,他还有机会更进一步,让他的实力达到质的飞跃,甚至具备可比肩你们高阶神官的实力!”阿穆茨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