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拉在红色砖房里等待着。
她坐在凳子上,神色平静,心中却充满无奈。
她是个农女,全家被劫掠至此,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被询问了那些问题,而她如实作答,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她又有什么办法?
老理查愁眉不展的缩在墙角里。
数月前被殴打的伤痕残留在脸上,被白的头发所遮挡。
他仅有四十余岁,但繁重的劳作快要榨干他身体所有的生命力了,或许不足十年,他便会在地里咳血而死。
和他们暂住在同一间房里的邻家人安慰他的妻子和女儿。
“那些士兵老爷顿顿吃肉哩。”
打他的女儿更有力吗?
“那些士兵老爷每天都要训练哩。”
所有的家务活都要他的女儿来做吗?
“那些士兵老爷收入很高哩,每个月都能发好几枚铜币哩。”
打死他的女儿再去买新的老婆吗?
他不得不往坏处想,这些时日来辗转反侧。
他哪敢去反抗这件事。
他们被好吃好喝的被养活着,每天吃三顿饭,说是分派了任务,但其实还没开始动工,所有人窝在家里,到了饭点就有人喊他们去大厨房那边打饭吃,快速适应着这里的生活方式。
在道格村,他有根基人脉,拒绝管事对女儿的求婚,便遭到酷烈的对待,全靠邻里求情,他尚有活路。
但现在哪敢反抗。
曾经要娶萝拉的那位管事的脑袋足足盯了他们一路。
家庭不止有女儿,难道要拉着全家人给女儿陪葬吗?
他心如刀割,却不得不割舍,牺牲女儿来活全家人,这也是他妥协的原因。
那些大人物有的是办法把他们弄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