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清以前出远门也跟着阿娘做过板车,从前也没觉得有什么,路上吹吹风,说说笑笑吃吃点心,走一上午便也到了。
可现在大抵是被官人娇惯的了,出门马车伺候着,而今也觉板车不能入眼,只在汴京城内搭个便车还可以。
柳云清干脆叫沈恒带她去看了马车,贵就贵些,一来远途马力足,二来相对舒适稳当,躺卧歇息也方便些。
过了前头的热闹,走了差不多两刻多钟的功夫,做出租马车生意的就多了起来。
柳云清问了两三家,价格也就摸得差不多了,只是一说要去青州,便坐地起价。
十两八两的对柳云清来说也不多,可就怕他走到半路还要问蒲娘子兄妹俩要钱,将二人叫给这样的车夫,谁能放心?
左右做车马生意的也不止这一二家,柳云清扭头就走,连跟人还价意思也无,那人见柳云清这般态度这才降价出声挽留,只是柳云清已然不信这般人的人品了。
后又问了四五家,贵些的有要价十五两十八两的,中间还得负责车夫和马的吃住,便宜些的也有十两八两的,只是不尽人意,柳云清始终不大满意。
看来看去,柳云清都快生出自己买马的心思了,只是平日里也用不上,马又难养,若不去远地方,只是从城东跑到城西,只驴车便尽够了。
有往前看了几家,柳云清正同人商议着价格,忽的沈恒咦了一声,轻轻扯了扯自家大娘子的衣袖。
“大娘子你看,我怎么觉得那人是端午节跟您踢蹴鞠的?”
柳云清扭头一眼,可不就是彭大郎!
几个大小伙子也没都来,守着摊儿的只有彭大郎和小六,见他们身边具是高头大马,后头拉的车也都簇新,原也是做这般生意的。
柳云清也不顾得和人讲价了,径直朝彭大郎走了过去。
因着有赛场上较量的那一会,柳云清对人印象极深,彭家兄弟们都是身手极好的,尤其是彭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