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砚一手捏着鸡蛋糕,一手扶额,垂着头。
他说这话可不是夸大了的,是这糕点入口的瞬间,真真叫他觉得自己能得云清,是几辈子修得的福气。
智磬原还说他可能是个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的命格。
这怎么可能呢?
这点心是从未尝过的滋味,得人用心体贴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的记忆中能有这么一段儿,便是云清终有一日要离开他,他只品着这段滋味也足够他满足的度过余生了。
赵承砚一言不发了,只朝卯儿摆了摆撑着额头的那只手。
卯儿听令退了出去,临出门前扭头望了一眼自家官人,只见官人坐的端正,双手捧着那鸡蛋糕小口小口吃着,眼里还包着一汪泪。
这小可怜的模样可没了一个官人的架势了,倒是叫卯儿想起了他多年前,自己还是个不多大点儿的孩子时,刚来官人身边伺候的场景。
官人是个好侍奉的主子,没什么出格的要求也从不对小奴们动辄打骂。
当然,官人小的时候话也不多,总叫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小卯儿伺候小官人都半年了,只觉自家主子不像是个人,直到那日,官家冷不丁想起官人了。
除了给当时还活着的那位二皇子送去了一份甜滋滋的樱桃酥山,还给官人这儿也送来了一份。
那日小小的官人也是这般,只尝了一口便耷拉下头,叫人都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