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柜,您怎么在这儿支了摊子啊!难得过节也不歇歇?”
跟前儿的小摊是专卖小娘子们爱戴的头花,估摸着是用她布坊的碎布头攒的,什么料子都有,颜色也都齐全。
再一问,一朵绢花也才不过五文,柳云清给家里的女孩子们各买了五朵,可够她们戴的了。
“嗐!什么过节不过节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家里也没什么人,平日里爱跟叶芙姐姐挤着就罢了,而今过节总要人家带着孩子清静清静。”
余娘子说起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也不见面上伤怀,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这不坊里头一年到头总有些损耗,我便叫绣娘们得闲攒些头花来,我收上来是两文一朵,卖出去五文,怎么都是赚的,出来也热闹高兴些!”
也怪不得人家能赚钱,能做了赵大官人满意的管事呢。
可瞧瞧,过节都想着怎么赚钱呢!
不似她,今儿自己出来便罢,还给书坊的伙计们都放了带薪假,比着余娘子来看,可真是不敬业!
然想着过节,也该是歇歇的,她而今近银子的来路也多,赵大官人给开的薪水极丰厚,她便是将书坊关了门也够养家了。
而今也不急得书坊的生意了,正常经营着便是,待节后办了大赛,可又得叫人忙得脚不点地。
“一百二十五文,余娘子可数好了。”
柳云清今儿叫人揣得零钱多,径直给了人一小串铜板子去,余娘子还不愿收她的钱。
末了推让几番,余娘子收下了钱,又多送了柳云清两朵绢花。
柳云清捡了紫色的戴在了发间,还给阿娘戴个粉色,瞧着可年轻了几分,同柳云清立在一处,跟姊妹俩似的。
齐氏多少年没这样打扮过,猛得一戴花还总要抬手碰一碰,怪不适应的,然架不住下头孩子们的夸,她便也放开了许多,今儿只管高兴了。
上午一直在大相国寺挤着,柳云清还一个抽一个万事如意的吉签。
为这四个好字,柳云清心甘情愿,欢欢喜喜给大相国寺捐了二十两的香火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