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草民乃高头街柳氏书坊大娘子柳云清,要状告教坊司鼓笛部的虞莲娘子,抢占家产,雇凶杀人。”
“两月前草民曾落水昏迷不醒,昨日醒来便见那虞莲带恶徒闯入我家门又打又杀,家中书坊也被歹人所占,家父已然失踪月余,恐遭毒手,还请大人缉拿歹人,为我亡父做主、、、、、、”
这小娘子哭得跟唱得似的,吐字清晰,嗓音洪亮,气息悠长,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委屈倒了个尽。
原衙门前还算清净,这下子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都是看热闹的人。
汴京人多繁华,虽每日也发生不少口角摩擦,然这样耸人听闻的还是少见,自然是要瞧一瞧听一听的。
些个做买卖的精得很,挑着扁担便钻入了人群,叫卖饮子的、果子的,甚至有卖炒南瓜子的,竟全把这儿当瓦子勾栏了!
张若谷年逾五十,虽清瘦却不显孱弱,长须美髯,生得一副儒相,他本人也确如此。
他年轻时曾在全州做官,为官清正,不为搏取虚名做违背情理民心的事,所到之处,均留下“循良”美名。
许是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张若谷不急不慌,先将自己的包子给了差役拿去,亲自扶了柳云清起身。
“柳大娘子莫哭,昨日你二妹带人前来报官,本官已有所耳闻,便是你今日不来伸张,本官也是要派人寻你过问的。”
安抚罢柳云清,张若谷又面向周围的一众百姓扬声道。
“官家将汴京交给本官治理,如今出现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本官一定查明到底,给柳家大娘子一个交代,给诸位一个交代,绝不偏听偏信,颠倒黑白!”
众人一听立即呼喝,道张大人清廉公正,不是个徇私枉法之人。
还有热心的安抚柳云清,且叫她将心放在肚子里,若谁人敢做假证亦或是污蔑,诸位看官凭着吐沫就能淹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