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枭凄凉摇头,坐地等死,打算安安静静地和这个世界告别。
可是,等了十几息,其人未死,起身后却传来惨烈厮杀之声。
牟枭回身一看,那名汉子并没有拿自己开刀,反而如同虎入羊群,杀向己方老卒阵营之中。
汉子的招式由繁化简,十分简单,挥拳、撕扯,再挥拳,再撕扯。
可就是这样简洁的招式,却因其无与伦比的刚猛和动若奔雷的迅猛,一路势如破竹,在他手下,汉军老卒们竟无人能与其对敌一回。
一时间,残肢断臂,肝肠心肺,眼耳牙指,盔甲战刃,漫天飘洒,场面较方才两军厮杀要血腥数倍。
牟枭见此情悲惨此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强忍剧痛,提起长矛,奋力向那浑身浴血的汉子跑去,试图一击必杀,保住武宁军最后的骨血。
可螳臂当车,终无济于事了!
牟枭连人家身体都没有接触到,便被那汉子挥拳是裹挟的阵阵罡风卷得倒飞出去。
牟枭灰头土脸,倒飞坠落在地,其人虽然没有昏迷,但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气力,只能不甘、懊恼、愤恨地瞪着那片血腥的战场,他心中拊心永恨,告诉自己要牢牢记住这个人,如果今天能活下去,有朝一日东山再起,他要亲手把这个人活活剐了!
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那汉子至今也没有受到尺寸伤害。
盏茶时间,茫茫战场上,能喘气儿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那汉子杀完人后,一句话也不说,从地上捡起一枚枚避水盾,伸出双臂,双手一张一弛,将避水盾逐个掰碎,若遇到幸存之人,便干干脆脆地给他一拳,把他的脑袋砸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