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与各地封君间,东部江淮封君与西方江汉封君间,似乎都有了阵阵隔阂。
次日一大早,三闾大夫屈署便悄然来到新任羕陵君的院外。
“三闾大夫屈署?”新任羕陵君子孟闻言,虽然不知道屈署来找他有何事,但是他可是记得,以他中人之资,能从先羕陵君的子孙中脱颖而出,全靠这个主官楚国公室的三闾大夫屈署的赏识,这才击败二十几个叔伯兄弟,得以即位。
此刻一听屈署来访,羕陵君子孟立即快步向外走去,见到屈署后,急忙行礼道:“三闾大夫来访,在下有失远迎,还请大夫恕罪。”
屈署见羕陵君姿态放得极低,笑了笑,回礼道:“有劳羕陵君亲自相迎,荣幸之至。”
说话间,二人来到房中坐下,待旁人退去,子孟向屈署拱手问道:“不知大夫来访,有何吩咐吗?”
“羕陵君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竟能吩咐羕陵君。”说着,屈署看着眼前这个三十不到的新任羕陵君,笑着道:“只是因为上次在下与羕陵君一见如故,在下知道羕陵君难得来一次郢都,才特意来拜访羕陵君,不知羕陵君即位后,感觉如何。”
子孟闻言,脸色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原本只是先羕陵君膝下并不起眼的一个孙子,在族中地位并不高,只是因为嫡子嫡孙全都因为私通子兰一事而被大王罢黜,故而才有机会一窥羕陵君之位。
最初,他被屈署看中,得以继承羕陵君之位的时候,还以为可以一展宏图,大展拳脚。结果,他失望了。
他父亲乃是羕陵君的庶出三子,早年领兵作战时战死沙场,身为先羕陵君的普通孙子,可想而知他在即位前是如何的势单力薄,即位后又是如何的无人可用,如何处处受制。
以致于族中的那二十几个叔伯兄弟全都不怎么鸟他,连令尹司马都对他阳奉阴违,尤其是他大伯,原羕陵君世子,叛逆子奇之父,在大赦天下后返回羕陵之后,令尹与司马连表面的应承都少了许多。
他这个羕陵君在羕陵的话,还不如他那个一身白衣的大伯有用。
这段时间,他在羕陵可是过的极为憋屈。
若不是他头上还有大王撑腰,其他人也不敢把他给废了。
否则,他可能连羕陵君的位置都保不住。
想着,子孟不由一脸苦涩的长长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