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驳斥道:“楚王疯了,难道楚国的群臣全都疯了吗?”
顿了顿,陈相对许行道:“先生,此事非学生所能知,不过据学生所知,如今楚国各地的麦米价格已经固定在六十四钱,整个楚国都是这个价格,已经快赶上饥年时期上等粟米的价格了。”
陈幸再次补充道:“而且现在整个楚国的粮价也统一起来了,由楚国设立在各地的粮店进行控制,很显然,麦米这里面有问题。”
许行点头道:“同一种米同一种售价,这才是正道,我离开楚国多年,不想楚王变化真大。”
陈相感慨道:“以前听说屈原在楚国进行变法,不想没多久屈原被驱逐了,本以为楚国又回到以前那个楚国了,但是没想到,楚王终究还是变了。”
宋景道:“楚王虽然变了,但是楚国的税赋还是这么重,现在免税还好,一旦过了免税时间,我等还是要承受沉重的负担。”
陈相感叹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如今这天下,哪个国家的税赋不重呢,秦国的税赋比楚国还要重,三晋齐燕比秦楚两国稍轻,滕公虽然是仁君,但是滕国的税收,还是远远超过了规定的十一税。”
听到陈相提及滕国,众人闻言一阵沉默。
许行见状开口道:“既然如今的麦米这么贵了,那么我们冬天就种麦米吧。”
陈相闻言迟疑道:“先生,现在麦米很贵是没错,但是现在百姓手中已经麦米了,麦米的价格才被楚国拉到现在这个价位。现在麦米的价格,实在是太假,因为大家手中都没有麦米。楚国现在收购麦米的价格即便再涨十倍,依然还是收不到麦米,这就是楚国不花一分钱,就将麦米的价格抬高了十倍。”
“学生担心楚国会出尔反尔,等我们大量种植麦米后,来年麦米丰收,然后楚国大幅降低麦米的收购价格,到那时,恐怕我们所种植的麦米自己不吃,然后又卖不出去,烂在手里,只会白白耽搁了一个冬天的时间。”
“是啊是啊,先生,相说的不错,今年粟米丰收,而且还不用交税,我们这次能余下很多粟米,粟米都吃不完,更何况难吃的麦米,种植麦米实在是有一些危险。”
许行的众多门人纷纷议论道。
大家都担心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年,然后这些幸苦却是毫无意义。
许行不以为然道:“楚国乃是大国,楚王自即位以来虽然多次推卸责任,但是楚王也不是这等残暴的昏君。你们所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明年麦米丰收,那么麦米的价格肯定会下降的,至于降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楚王的心有多黑了。”
“若是明年麦米的价格真的跌倒去年不足二十钱的价位,那么我们就把这些麦米喂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