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沉稳中气十足的男声。
牛合村的村长姓米。
他穿着一件大花的棉袄,毕竟是偏北的地方,即便已经四月了,温度还是没升上去。
时冷时热。
人老了,就要注意保暖。
宽脸,身材魁梧的牛合村村长仔细打量了思如跟秀花一番,确定自己并没见过此二人。
问道,“你们是?”
思如面带微笑,“您就是牛合村的村长吧,我们是从……”
就把来历原因啥的说了一边,目光温和的看着旁边激动又紧张的秀花,口中叹气道,“老婆子年纪大了,经常梦见爹妈兄弟们。唉,想着能在入土前再看一眼亲人就够了。”
死也能瞑目了。
米村长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
“您二位随我到屋里去,把事情再说清楚一点。”
“谢谢了。”
秀花感激道。
米村长的媳妇是个老实敦厚的人,听到思如二人不远千里前来寻亲,顿时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只要是咱牛合村的人……”
秀花双眼含泪点头,“大妹子,真是谢谢你了。”
恩。
本地口音不小心就被带出来了。
米村长却皱起眉头。
事情要追溯到五十年前的饥荒年代,那时他才几岁哩,谁知道逃难出去的人回没回来。
沉吟:“姓余,年龄应该在七十三四的男性,在逃难时家里曾丢掉一个妹妹,撑死一个弟弟……”
只知道这点信息。
当然,他也问过秀花记忆里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一棵歪脖子树,或者小河。
秀花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恩。
并非每个走丢的人家里都有醒目的标志的,更多是很普通的环境,并不足以当作证据。
很沮丧。
思如说道,“现在牛合村有多少家姓余的,实在没有头绪的话,我们可以一一去拜访的。”
不然呢?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时隔多年,秀花连父母兄弟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村长也很无奈。
“只有这样了。”
讲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老远来寻亲的。
新鲜又激动。
他很好客,热情的邀请思如跟秀花住在家里,但因两人已在镇上定了旅馆,只能作罢。
说动便动。
牛合村姓余的并不多,又根据秀花说的年龄,他带着两人走到一户人家前,门大开着。
米村长在外喊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