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肾而已,就算割掉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整个顾家都会感激你的……还能救一条人命,这是功德。”
思如冷笑。
只是一个肾,而已。
就算割掉一个也不会有影响,吗?
那为什么人要长两个肾呢。
一个就够了嘛。
另一个就是长来备用的?
“你们为什么不去检查检查呢,毕竟你们跟顾维熙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呢,说不定你跟岑稳一下子就匹配上了呢。特别是岑稳,他跟顾维熙可是亲兄妹呀。”
亲人之间可能性更大呢。
岑母当然不可能去,更不可能让岑稳去。
含糊了两句,反正说到底还是让思如捐肾。
思如没说话。
岑母也不敢挂。
挂了万一思如以后不接电话就惨了。
这才好不容易打通的。
岑母也不知道思如心里什么想法。
思如其实是想挂了。
她想了想,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从小你就对我不好,好多次想让我辍学,为什么,明明是你故意把我抱走的,让你的女儿享受我的人生我的一切,不是应该对我好一点作为补偿吗?你对我就像对仇人,如果说有仇的话,那也是我恨你呀。因为不是你故意抱走我,我怎么会在贫民区里十八年。”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朦胧,岑母不想回答的。
但不知怎么的,就开了口。
“……我老公死了,我还怀着孩子,我怎么养得起。”
“家里借了那么多债,我一个女人。同样是生孩子,凭什么别人就什么都不用操心,我却要担心自己被医院赶出去。”
“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男人对她也好,如果我的女儿跟着他们,会过得很好。”
“我的女儿过得好了,以后还能帮衬她哥哥。我们一家都会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你命这么硬。怎样都死不了……大概是天意吧。你死了多好,我的女儿就是唯一的公主。就不会有人发现。”
“不会有人跟她争。不过你这样也挺好,她需要你的肾,你把肾给她,你欠我的就一笔勾销。”
岑母有些恍惚的说完。
电话那边的思如弯着嘴角,很好,不错。
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岑母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是关机了。
联系不到人也没有办法。
顾维钧也没有办法。
他想去学校找思如,但又放心不下顾维熙。
于是就这么拖,拖到了开庭那一天。
思如准备得很充分。
请好了律师,还找好了证人。
其实没有多少用,就是为了洗白。
岑母污蔑她,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要承担下来吗?
法院调解的时候思如就笑了。
当初顾教授认回岑海心后,可是给了岑母一大笔钱,还给她在市区买了套房子。
当作养育岑海心的谢礼。
岑海心就算欠岑母的,也早就还清了。
思如朝律师点了点头。
律师说道,“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还有一份证据要提交。”
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优盘。
就听他继续说道,“并且,我的当事人要控告岑母拐卖小孩,并且威胁她捐赠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