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怀里抱着小童。
这小童虽然极聪慧,却到底只是个四五岁的幼童。
受了这连番大惊大悲,就是成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一小小幼童?
一路行来,看到花恺手里提着的“阳大叔”尸体,又开始哭得撕心裂肺,只断断续续地说了没多久,就趴在花恺怀里睡着了。
想是罪遭得狠了,人在睡着,小脸还皱成了一团。
花恺摇了摇头,只好先将他抱回周府。
手上带着具尸体,他也不好就直接带进他人家门,便叫来仆从通知周宁。
很快周宁与凌未已就连袂而来。
周宁见他手中死状惨厉的尸体,和几个仆从一样,差点吓坏。
“花兄!这是?”
花恺没有回答,反问道:“周兄,你可知华公,是何人?”
这是他刚才从小童口中听到的,便是小童哭着要他去救的先生。
只是小童年幼,口齿就笨拙,又哭得撕心裂肺,也没能说清楚,便睡了过去。
他问了几遍,翻来覆去都只得了“华公”两字,连名字都问不出。
“华公?”周宁微微一顿。
花恺以为他不知道,又多说了一句:“听说是朝中来的人,还差点拿了县令问罪,周兄也不知吗?”
“自然知晓,华公乃是当世大儒,五朝太宰,天下之望。”
周宁向天拱手,一脸敬仰。
听到这一连串头衔,又看到周宁的表情,花恺虽没什么感觉,却已知这位华公身份非同小可。
“这是他的随从,为护华公而死……”
“华公出了何事!何方贼人如此胆大包天,敢行此丧心病狂之逆举?他就不怕天下群起共诛吗!”
花恺话没说完,周宁已经暴起,大有怒发冲冠之势。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老好人发怒,还是这么狂躁,看来这华公真的是很不简单。
花恺淡淡笑道:“不是人,是,‘神’……”
周宁却没有听清,更顾不得体会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暴怒之中带着焦急,打断了花恺:“华公在何处?我这就去寻县令大人,请他出兵相救,华公是朝廷柱石,万万不能有半点损伤!”
那个“神”字,凌未已却已听在耳中,知道事情绝不简单,见状按住自己这位好友劝道:“周兄,此事花兄必是胸有成竹,以花兄的本事,又有谁能比得过?”
周宁顿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