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朱三对着老母哭道:“孩儿不孝,请母亲把那血衣拿出吧。”
瘫坐在地上的朱母微微顿了顿,脸上神情突然变得哀恸欲绝:“我儿!”
朱三惨然勉力一笑:“母亲,如今给我血衣是死,不给也是死,反不如死个痛快,省得受这酷刑折磨,难得解脱。”
朱母凄然摇头,却是转身走入里屋,不多时,已捧着一物走出,脸色惨白,递出那物:“这便是血衣,你们拿去罢。”
县令大喜,使人查验,果然那衣物上血迹斑斑,不由哈哈大笑,将一干人、物带回县衙,反复验证朱三供词,终让他画押认罪,判了他个斩决,押入牢中,择日行刑。
……
周府。
周宁得了朱生被判斩刑的消息,喟然长叹,独自在庭院之中自斟自酌。
“周兄似有烦忧?”
花恺刚刚结束调息,从房中走出,想要演练武学,没想到却看到了正长吁短叹的周宁。
“花兄。”
这里虽是周宁自己府上,其实他自己也难得见上花恺一面,颇有些意外。
然后又叹了口气,左右朱三的案子已经结了,他也没有隐瞒,将前后对花恺说了一遍。
花恺一听,就知道是当日从那个李八坡嘴里听过的那件命案,想起那位满头霜发,一路三跪九叩去上香求神的老妇,心中倒也有几分发沉。
不由道:“周兄以为,那朱三真是凶手?”
周宁摇摇头:“我知晓花兄之意,县令如此确有屈打成招之嫌,只是这是朱三自己招供,又有血衣为证,铁证如山,怎能做假?”
花恺有点失笑,只从周宁所说,他都能看出其中处处是破绽,也不知是这时代的办案方式的问题,还是眼界问题,这么漏洞百出的案子,也敢说铁证如山?
不说那两个当事人的所谓招供是在重刑之下说出,根本不靠谱,就是那所谓的铁证,区区一件血衣也能当证据?也能以此定案,未免太过儿戏。
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花恺也没有兴趣去玩侦探游戏,不过时不时想起那老妇三跪九叩的佝偻身影,却让他起了些心思。
“不知那朱三判了何时行刑?”
“本该是秋后行刑,不过如今不过初春,县令心急,便定了七日之后。”
周宁自然知道县令这么心急的原因,所以他心中才更是郁气难抒。
花恺刚要说话,突然眉头皱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周兄,看不出你还挺吃香啊。”
“啊?”周宁面露惊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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