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拉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四月十六,殿试之日。
外面天色还黑着,秦观就坐车前往皇宫,这次不用准备大包小包,也不用准备笔墨纸砚,只要人到就行。
马车走到皇宫门口,正好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清晨的阳光下,皇宫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此时皇宫门前已经站了不少人,秦观刚刚下车,就有人喊道:“少游兄,这边。”
秦观寻声看去,发现是自己认识的熟人,“行文兄,林远兄,朱鹏兄。”秦观热情上前。
只见朱鹏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秦观拱了拱手,说道,“我去那边和周福兄聊聊”,说着就走了。
这时四周的人群也都看向秦观,很多人是第一次见秦观,对这个敢直接晾了曾相公的家伙十分好奇。
也有人看向秦观的眼神带着幸灾乐祸,秦观是会试第一,如今得罪了曾相公,肯定会影响殿试排名,而其他人就有机会争取更好的成绩。
排名代表什么,代表的是今后的仕途,进士及第就有机会进翰林院,成为天子近臣,升官快,甚至成为宰相。而一个同进士,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宰相。
秦观被拉下去,自然给了他们更大的机会。
秦观走到沈逸辰和林远身前,他发现其他人明显与他们拉开了距离,秦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因为没有去拜座师得罪曾毓,他显然已经被孤立了。
秦观对沈逸辰和林远笑着说道:“二位仁兄就不怕与我走的太进被某些人怀恨吗。”
林远笑道:“我父亲并不与曾相公交好。”
沈逸辰却道:“未来还很长远。”
朝廷四相,分别是首相曾毓,副相沈铮、阎池和杨万和。曾毓主管礼部、吏部,权利最大。沈铮主管兵部和户部,实力也很强。阎池主管刑部。杨万和主管工部。
而这四位,可以说分为几个阵营,曾毓与阎池交好,两人是儿女亲家,沈铮与杨万和可以说是理念相合,走得比较近。但要说阎池就依附曾毓,也不是,只能说他们都听皇帝的。
时辰已到,宫门大开,一名礼部官员在唱名之后,带领七十六名本届贡生走入巍峨的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