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回客栈取一把油纸伞,又用黑布蒙住了,回来再请树下孩子。
这次孩子乖乖的跟他走了。
炎炎夏日下,镇民只见余生居然打着一把伞,不由的打趣他。
“这样能防晒黑。”余生认真说。
浣衣娘马婶儿听了哈哈笑起来,“你这娃子,快黑成锅底了,再黑能到哪儿去。”
余生看看双臂,无言以对,只能不声不响的飘到李老三家。
李老三家距客栈不远,方正的院子,加上两间茅草屋。
一群人正簇拥在门口,隐隐能听到三婶儿哭泣的声音。
“大叔大伯们,快让让。”余生打着伞,在人群后面喊道。
一群人转过身,“余生……”众人无言看着余生打着一把蒙上黑布的油纸伞。
余生常人一个,被这么多人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挠挠后脑勺,“那个,我其实也会喊魂儿。”
“去。”众人摆手,他是众人从小看着长大的,几斤几两大家都知道。
“试试啊,试试。”余生也不能说自己能看见,只能徒劳的喊着。
见众人不理他,余生一咬牙,道:“不成的话,今晚酒水管够。”
众人立时让出一条路来。
余生无语,也罢,反正他那便宜老爹也没剩下多少酒水了,他也不会酿酒。
余生打着伞走进去,“若成了,你们可得把酒钱还了啊。”
“谁欠酒钱了?”众人齐齐摇头,“小鱼儿,你可别讹人。”
余生看着铁匠高四,“四爷,刚才的酒钱你还没付呢。”
高四“呵呵”一笑,“你先进屋,不成的话也省了。”
余生一步踏进屋里后,撤去了油纸伞,见李老三儿子正呆呆的躺在床上。
三婶儿正坐在床沿落泪。
人被惊魂儿,若叫回来还则罢了。
若叫不会来,轻则傻,重则日渐消瘦,命不久矣。
余生推着伞下孩子的后背,推到床沿,又把他抱上床。
三婶泪目不解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