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开一辆车,华岩开一辆车,一块离开了小区。
离开小区时,物业和安保再三强调他们出了这小区门,在解封前就都不能再回小区来了。
平夏再三确定要离开,安保才开了门让他们走。
昔日繁华的廞京市,此刻路面上只有来往的救护车辆和喷洒消毒水的洒水车,每个封锁点都有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在看守执勤。
“小小姐,你不害怕吗?”车上,张妈突然问道,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道路前方,机械而专注。
“哥哥说,我很勇敢。哥哥需要我,我不能害怕。张妈,我不害怕……”阮平夏低垂着头,闭上嘴,舌头抵住上颚,尝试打哈欠,反复刺激泪腺,眼圈一下子就红红的。这是她这两天学会的新技能。用辣椒水还是太危险了。
“小小姐,你长大了。”张妈有些欣慰又有些难受,她宁愿小小姐是个胆小哭包,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成长。
他们的车开到封锁点又被拦了下来,一听到阮平夏说他们有症状要自行去医院,执勤的人立刻开门让他们走了。他们的车一开走,执勤人员开始在周围喷洒消毒水。
六个人两辆车一路畅通无阻开到廞京市医科大学脑科附属医院,他们开过来的时候,有两辆救护车刚好也开了进去,封锁点的铁门敞开着。
执勤人员看到救护车后面跟着两辆私家车,这还是这些天第一批主动送上这医院的市民。
一个执勤人员拦下了阮平夏坐的那辆车,他往里看,里面坐的人也都穿着防护服。
他点了点车窗,阮平夏摇下车窗玻璃。
“是感染了吗?有症状?”执勤人员问道。
阮平夏点了点头。
“进去了就不能出来了,你们确定?”执勤人员看着阮平夏的眼睛,又问道。
之前根本没有其他市民敢来这个医院,他们都是先去了其他医院,在临时隔离出来的感染科确诊了之后被救护车拉过来这边的。
“确定。”阮平夏轻声道。
“行吧,那进去吧。”执勤人员也不拦着,多几个少几个也都是那样,现在这所医院里其他类型病人都被转走了,只剩下感染脑线虫的病人。一些重症感染者甚至都没能拉到这医院来,直接拉去了一个火葬场旁新建立的方舱医院……
阮平夏他们把车开进了廞京市医科大学脑科附属医院,他们身后的铁门缓缓被关上了。
七八辆救护车停在道路一侧,每辆车上装载了十几个人,他们一个个从车上下来,全都没穿防护服,有些人头痛得基本走不动道,路旁堆放着几十个轮椅,由身旁相识的人推着跟进了急诊。
他们看到有私家车进来的时候,都纷纷停下脚步,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