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指着毛骧的鼻子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输出。
“你冲着咱瞪什么眼,就你眼睛大是不是,再大能大的过牛眼咋地。”
“少特么瞪老子,穿的好了不起,在这蓝家庄子,我家少爷就是天,说弄你就弄你。”
“没事给我滚一边去,老汉没空搭理你个败类。”
夹枪带棒的一顿喷,直接给毛骧整的不会了。
这个大明朝堂上最令百官闻风丧胆的大恶人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忍不住龇牙看向皇帝。
只要老朱一句话,他立马就让这个狗胆包天的老汉知道什么叫大明二十八般酷刑。
可惜老朱不搭理他。
老朱笑呵呵的看着老卒训斥毛骧。
他就喜欢看百姓训斥官员的场景,这让他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没办法,代入感太强了。
当年他还是个刁民的时候,做梦都想这样做来的。
结果元朝的官不配合,还给他抽了一顿。
如今自己当了皇帝,怎么能不好好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而且还能顺便体现一下自己的爱民如子。
两全其美有木有。
可还没等老朱乐呵多久,下一秒,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把就将他手上的烟盒抢了去。
“老汉说他,没说你是吧!”老卒很是熟练的点上烟,继续火力全开,对着老朱就是一阵的喷。
“你还笑,你笑个鸡毛啊笑。”
“他是个败类,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老朱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不是,怎么了这是?
咱干啥了,你开口就骂咱。
是咱扛不动刀了,还是你老小子瞟了。
老朱问询的目光扫向李景隆。
赶紧的,你把这事给咱处理了,不然咱收拾你。
李景隆会意,随即怯怯的凑到了老卒的边上。
如果不是因为老朱。
他是真的不想跟这些老卒们打交道。
论家世,人家不吊你,论能力,别看都是老家伙,那打起人来一个赛一个的猛。
更重要的是,得罪了这群老家伙。
等蓝玉回来了势必要找自己的麻烦。
那可不是一个好人,睡得面子都不给,待着就是一顿揍啊!
更何况,现在蓝玉边上还多了一个徐达。
被人以切磋的名义混合双打的滋味,他这辈子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刘大爷,您息怒,息怒啊!”
李景隆不情不愿的上前,凑到老汉的身边开口问道:“他们二位都是老方的亲戚,刚来庄子上,不懂庄子上的规矩,看在老方的面子上,您老就原谅他们一回成不!”
“少爷的亲戚啊!”老汉抬头扫了老朱两眼,随后又是皱眉看向李景隆:“少爷的亲戚,就不讲规矩了。”
“他们不懂庄子上的规矩,难道你还不懂吗!”
“放任马匹吃地里的庄稼,刚吃了几天饱饭啊,这是造孽啊。”
“赶紧把这两匹马回去关起来,老汉看着他们就心烦。”
老汉说着,伸手一指李景隆跟老朱身旁的马匹。
至于牵着二郎神的毛骧,倒是因此躲过一劫。
如今在蓝家庄子什么最贵重,自然就是地里的红薯了。
这老汉,就是专门在地里巡查,照看红薯的。
高产的粮食啊,对老汉而言,就是损失了一根红薯叶,那都是要了他的老命。
老朱回头一看,可不是咋地。
刚才几人在这里闲聊了一会,三匹马又不安分的啃食了一些红薯叶。
这片地的红薯种下的比较早,如今生的茂盛。
靠近田边的一些红薯已经生出了田地,虽然看的出来有专人看顾过,将其收拢了一些。
但还有几根红薯藤蔓延伸到了路边的杂草上。
方才三匹马,就是啃食了这些红薯。
此刻,二郎神还在豪不知死的继续啃着呢。
毛骧此刻也是注意到了二郎神的举动,赶忙擦了一把脸就去牵马的缰绳,可惜二郎神根老朱一样,不搭理他,这就让这位凶名赫赫的锦衣卫指挥使有点尴尬了。
老汉火力太足,味太大,他有点扛不住。
面对老汉接二连三的训斥,老朱有点不高兴了。
骂人就骂人,你喷人一脸几个意思。
还有啊,一点都不公平。
老朱伸手一指二郎神:“三匹马都吃了,凭什么只关这两匹马,却不关那匹白马,那马还在吃呢,你看不到嘛!”
那匹白马,自然说的就是二郎神。
老汉闻听此言,看了眼二郎神,眼神无奈中又带有一丝宠溺,可回过头,看向老朱的眼眸里又满是嫌弃。
老汉歪着头,从鼻孔里蹦出一个哼字。
“我家少爷的二郎神吃了就吃了,老汉愿意。”
“你那匹马什么档次,自己没点逼数吗!”
“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跟我家少爷的二郎神比。”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