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那轻舔红唇且带有舌钉的舌头吓到了。
向后一步。
锋利杂草撕烂裤脚。
这一次,美狄亚没有追上来。
只是站在原地,注视格里安走出树林,登上一人高的横放柴火堆。
她手指打开衬衫上的一颗扣子,又扣上扣子,反反复复,终于在第十二次后,决定解开三颗扣子,刚好漏出蕾丝内衣,丰满胸部的沟壑。
继续向前。
朦胧的月光下,她那些人造珍珠的扣子闪闪发光。
她把两只快昏迷的魔鬼放在格里安脚下。
然后抓住格里安的脚腕,将其当做支撑点,岔开腿,撩起裙子,露出大腿,晃悠悠爬上了柴火堆,抱住格里安的小腿,抬眼问道:
“合作吗?小偷。”
格里安不敢低头,即便当下二人的姿势,看上去自己才是主导者。
猛地,裤腿被撩起,他低头一看,美狄亚不知从哪沾了点儿乳白色固体,打着圈,涂在他腿上。
美狄亚温柔地说:“我总是受伤,这是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物,即便都是邪恶杂草划伤的,也不能忽视。”
格里安浑身不得劲儿,美狄亚就像那些杂草,死死缠住了自己。
“合作什么?”
“独立战争。”美狄亚的嘴唇像涂了猪油般反光,又像吃干抹净了不知多少数目的少男后产生的水润。
格里安终于明白心底涌现出害怕情绪的原因了。
这哪是什么胆怯,无非是被人性骚扰后的羞涩。
“我不理解。”
“等到胜利前夕,你会杀了迈克西姆,对吧?”
“不。”格里安脱口而出。
天穹被月亮弄出牙垢般的黄色,极度令人不适。
“别骗我,您与我,是一类人,我猜得出您在想什么。
“从我听说您是从科隆流亡而来的,从我清楚了您接近我姑姑亚历山德琳娜的过程,再到您对我姑姑坦白,其实那个傻不拉几的小子是格里安·佐默,再到几天前的踪迹——别装傻,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是谁。
“种种迹象表明,您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格里安额头浮出细密的汗珠,一股凉意从脊椎开始蔓延,“您想多了。”
“那魔鬼呢?梅——他是个魔鬼,这一点你为何不坦诚一点儿呢?”
格里安如临大敌,深刻怀疑美狄亚其实是里夏德的人。
即便里夏德说他自己不清楚曼德利还有第二个拥有“通路”的魔鬼,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种人,他谎话连篇,出口成章,丝毫不会为谎言被识破而羞愧,就像烂赌的丈夫,永远沉溺于编织谎言的乐趣当中。
谎言被戳破,不过是失了控的骰子罢了。
赌徒会因为骰子点数为一而戒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