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厅长不知道科隆教廷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可皇帝那边,很有可能知道。
并且想让科隆教廷先一步实验。
而后根据科隆教廷这边的数据,继续执行。
他再次看向了信件的前面。
【不要轻举妄动,等到科隆教廷把事情闹大以后,这将会是彻底根除教廷的势力的绝佳时机。至于你担心的伤亡人数,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
“皇帝啊……您是一点都不在乎科隆人的性命啊,如果有一天,您的某个计划需要牺牲柏霖大部分人的性命,您也会像现在这样果断吗?”
早在开始怀疑走私黄金有问题时,厅长就经常给柏霖那边写信。
而墙花之夜发生后,他更是快马加鞭,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
没想到,得到的是“别管闲事”这种答复。
他甚至准备好了鱼死网破的方法,他可以去找“产婆”安冬妮达·阿列克谢耶夫娜,通过她联系上其他潜伏在科隆的俄帝人,乃至俄帝的间谍。
通过与俄帝的间谍们联手,去阻止“二十三”后续的行动。
无论怎么说,他都得保护下来这里的人。
但是现在,皇帝把一切的打算都灭绝了。
或许对于皇帝来说,目前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机,大把的机遇等着他们。
在政治派系那段令人丧气的休战期间,大家都在收集潜在的攻击材料,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双方手里都掌握着大量的军事力量和实验数据。
“厅长,我把人带到了。”阿方索·麦考林推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昨晚被雅各布·巴斯恩带回来的“羔羊”一脸茫然,他走路时,右腿悬空,左腿弯曲,拐杖支撑着他的身体。他的动作缓慢而艰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上。他的身体在颤抖,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上滑落。
昨天时候,他觉得自己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到了今天,他虽没有直接出血的伤口,却浑身异常疼痛。
“厅长您好,我叫罗兰·施瓦茨,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您也姓施瓦茨?”
厅长对这种跟他不构成上下级关系的人,一般还是会使用敬语。他本来应该自己去病房问他问题的,可皇帝的回信令他心力憔悴,一步都不想走。
他把椅子搬到死里逃生的罗兰·施瓦茨身边,命令阿方索·麦考林去拿点咖啡。
“是啊,施瓦茨这毕竟是个大姓,我觉得下城区有四分之一的人都姓这个。”
“昨晚的情况,您简单形容一下吧。”
“啊,好的。”
罗兰·施瓦茨瞄了眼正对面的“熊三”,看到他的情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是‘二十三’的成员,袭击下城区的主力军。”
似乎是看出了这卖面包的小子的心思,厅长直接点出了那人的身份,让面包小子稍微放松一下。
果然,面包小子收起了怜悯的目光,仔细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四天前的那次,我只是听到了建筑物坍塌的声音,等到早上一起来,发现全部都塌陷了,其实那时候,邻居们还说,会不会波及到我们这边,我还说不能,但没想到,昨天晚上,宛若军队般的人,好多人,真的好多人,人,枪,炮,车,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他们几乎是奔着推平下城区而来的,像我这样的‘羔羊’,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全部绞杀,但是我周围还有一些‘使徒’,他们却是被带走了,我能逃出来,还是多亏了我有一个‘使徒’朋友……”
“所以您是能确定,他们会将‘使徒’抓走,对吗?”
“对,而且我还听到,他们其中一个人说了什么,‘克劳迪娅’‘重塑者’‘融合’‘核心’,我听得断断续续的,有三人追杀我,我根本没有仔细去听。”
“您说什么?三个人?”
梅迪瑞克·麦考林这小子说的是两个啊。
“昨晚,来抓我的应该是三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跟巴斯恩先生假意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两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另一个人觉得应该离开。”
厅长眼睛瞄了眼仍在昏迷的“熊三”,街道图浮现在脑中。
那三人从梅迪瑞克·麦考林家那边来的,那有没有可能,其中一个留在了梅迪瑞克·麦考林家?
他家应该没什么能套出线索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