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姓氏!
其实化名最主要的还是姓氏。通过姓氏,能大概知道这人或是其祖上是从哪出来的。
像施比岑贝格厅长,一听他的姓氏就知道,他祖上是施比岑贝格这镇的。
“冒昧问一下,您姓什么?”格里安问。
“雅盖隆。”
的确,加上姓氏后——黑德维希·雅盖隆——这听起来就跟路德维希·佐默没什么关系了。
雅盖隆,这姓氏有点耳熟呢?
好像在哪见过?
“您这算多问一个问题了吧?那我得再问一个。”黑德维希说。
得到格里安无奈的同意以后,黑德维希说:
“开玩笑的,我也没什么可问的了,雨看来也不会停了,您是打算在我这住一晚上,还是,离开?我先说好,我这没有新衣服,也没有床铺,您要是想在这住的话,也就只能穿你这一身从乞丐身上弄下来的破衣服。”
“不住了,我这就走。”格里安微笑。
他可不想在这破房子里住一晚上,漏水就算了,主要是他自己知道,身上又多出了很多伤口,他得回去找清水处理一下,若是在乞丐的脏衣服里裹上一晚,他担心明天一早,伤口就会溃烂流脓。
他站起来,起身将椅子推进去,僵硬的关节让他抽痛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开时,他再度问道:
“您喜欢看《浮士德》吗?为什么要送朋友这本书?”
即便现有的线索已经差不多能证明黑德维希就是路德维希了,格里安还是希望再多问出点东西。
尤其是关于原格里安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
他没有多少原格里安的记忆,一切的一切只能通过原格里安周边人的描述还原架构,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他当然得再问一些。
“我文化课很差,别说《浮士德》这种诗歌体小说了,就连薄伽丘的《十日谈》,里面那章写淫乱教士的篇章我都看不下去。”
黑德维希诚实袒露,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格里安使用过的杯子,惋惜里面不剩一滴水。
“但是啊,朋友之间不就是相互磨合,相互迁就的嘛。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我朋友很喜欢《浮士德》,他说他要把歌德的这本《浮士德》带进坟墓。于是在他的熏陶下,我都能背下来一些诗句了,比如那句——
“我甚至面临可恶的彷徨,
“不得不逃向孤寂与荒凉,
“为了不孤零零一生白过,
“终于使自己投靠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