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格里安已经带给了他莫大的震撼,现在的感觉他有些难以言语。
要知道,那右臂的大部分还在公主抱!
“你对我的恨根本就不正常!就像是有神秘力量在扩大你的恨!”
格里安没有证据,可他依旧认为,“黑牙”的恨无法用常理解释。
而且就像是他所怀疑的那样,他就是觉得有什么力量在坚定他的想法,笃定那恨的诡异性。
“或许是你倒霉吧,谁让你跟里夏德·佐默那双绿眼睛如此相像呢?”
“妈的!”
格里安记得,似乎那个“舞男”杰西·爱德华兹也因为这个对自己有了恨意。
他不禁好奇,格里安·佐默的父亲究竟做出了什么,即便死了,还这么让人憎恨。
“我原本没有那么恨你的,只是很厌恶你!”
或许是意识即将被魔鬼器官吞没,“黑牙”罕见地开始倾诉心肠,但是在格里安耳中,那就像是一种大战前的宣言。
“可是在你大放厥词后,我发现我真的好恨你啊,就像你说的,那根本不正常!就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推动我的恨,让我将这辈子一切的苦难回忆一遍,让我把那一切归咎于你的身上!”
身为希伯来人遭受过的的苦难、身为底层人经历过的灾厄历历在目。
“希伯来人的一双鞋、一双袜子、一套内衣、一套外衣,跟你们日耳曼人的有什么不同呢?可是你们连触碰它们,看一看它们的标签和牌号也叫人十分厌恶。”
“黑牙”的声音跟从前完全不同,像是在嗓子里住了个蒸汽机般。
“羔羊”们逐渐回归正轨,咆哮着前进。
“黑牙”与格里安交手将沿途弄得破烂不堪,摧毁地平整地面仿佛山地,只剩下难走的路留给“羔羊”群。
“我们今天都会死在这。”
“黑牙”倾诉着厮杀着,一个人的愤怒与哀怜总是同时发生,随机切换。
“你说,会不会魔鬼改造是有重大缺陷的,不光是不可控的第二阈值,还有魔鬼器官……
“魔鬼器官也会一定程度上影响我们的判断,就像我对你的恨……魔鬼器官想占据我的身体,激发了扩大了我的恨!你知道吗,我本来不为自己突破第二阈值而后悔,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后悔,可是现在——
“我后悔了。”
格里安没有什么感想可言了。
他粗暴地将“黑牙”此刻的行为归类为理智崩塌前的预兆。
他一跃而起,向上腾飞,跑进了另一个出水口。
“黑牙”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一时间,又变成了二人的单独对决,只是这时格里安还带着一个快死了的酒保,而“黑牙”史诗级加强了。
“别为自己的鲁莽找借口了!”酒保忍着痛大喊。
从掉下来到现在,他几乎没有说话,不光是因为身上太痛了,而且他觉得,自己这累赘不应该再给雅各布·巴斯恩捣乱。